“她死了！她才二十三岁啊！”

他几近疯狂的怒吼道。

酒瓶破碎的那一刻，玻璃碎屑毫不留情深深的扎进她的肌肤上。

“啊！”

鲜血和浅红色的酒混在一块，滴哒滴哒的落在地板上。

沈忧顾不得太多，疼的在跌落在地打滚，她双手下意识死死抱住自己的头。

在疼晕过去的那一刻，沈忧喃喃道：“我没有害死她，我没...”

光翡大厦后小巷子里，楚姝毫无生气的躺在墙角，一把长长的水果刀正插在她的腹部，刀口很深，血浸染了她的连衣裙，身上刀口数十道，光刀痕深的就有四五刀。

鲜红的血晕染在白色的裙子上，像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周围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很快她们就被人勒令赶出去了，陆自怀半跪在她面前，一脸悲痛的看着楚姝。

看着她死前痛苦的面容，他的心好似被人用力攥紧，数不清的酸涩向他袭卷过来。

这一刻，陆自怀才知道，原来人在最悲痛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楚姝的葬礼很简单，办的极为低调。

病房里

楚母一手揪起沈忧的头发，一手对着她的脸疯狂的扇去，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嘴里嘶吼着：“沈忧！你为什么害死我的女儿！到底是为什么！”

楚母毫无形象的，身上穿着尽是朴素简约，平日里的雍容奢华不见半点踪影。

“不是我！”她倔强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沈忧身上缝了很多针，一个酒瓶，差点使她毁容。

额头上缝了五针，头上缝了接近十针，头发还被剃掉了一部分。

楚姝不是她害死的，捅死她的混混也不是她派去的。

“怎么不是你！”

“姝儿就是你接到你的信息才过去的！”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她大声的控诉着，不顾她身上的伤口，死命摇晃着她。

闹的时间太过久，医护人员也不敢上前劝阻，她们进退两难。

就在她们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陆自怀进来了。

楚母一看见陆自怀，就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小陆，是她，就是她害死姝儿的！”

在进来前，陆自怀在门口站了许久，他放任楚母对沈忧的打骂和撒泼。

哪怕沈忧求救，哪怕沈忧接近崩溃，他都选择视而不见，冷眼旁观。

楚姝的死，陆自怀萎靡了不少。

但对于楚母，他还是很耐心的安慰她，毕竟，这是他深爱的女人的母亲啊。

“来人！”

陆自怀对着门口喊道。

他不理会沈忧的解释，薄唇轻启：“杀人就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徒然提升：“把她给我扔进监狱！”

最后还特意嘱咐了几声：“记得好好招待她。”

沈忧穿着病号服，被人生生拖下床，头上还爆炸着，因为动作过大，绷带还浸染出了鲜血。

医护人员站在旁边，想出口劝阻却不敢，最后皱着眉低下了头。

“沈小姐，请。”

保镖扯着她的手，语气虽礼貌但力气却尽是蛮力。

“陆自怀！楚姝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她死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公馆！公馆的下人可以为我作证！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楚姝！更没有发消息约她见过面！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随着被保镖越拖越远，沈忧嘶吼的声音也渐渐小声。

医院外，夜色昏暗，仿佛浸了墨色般的沉寂。

在这场闹剧中，医院楼梯口转角，有人垂下眼睑，默默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拉低帽子，遮住了半边脸，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