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山这副可怜的样子,顾大娘不禁抹起了眼泪,“孩子别急,你家人在那边,”说完用手一指。
顺着大娘手指方向,看到西边不远一处空旷之地上的几句尸体,尸体上已经暂时盖上了麻布。
南山慢慢的走了过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附近正在搜索的百姓闻之也无不落泪。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和几个青壮人正在挨家挨户搜找,看到如此惨状,老大爷不禁愤怒的骂道:“这是那些畜生干的?做的太绝了,人杀了尸体还得烧了,真是该天打雷劈!”
“今天中秋节,这帮人就是算定,各家团聚,才动的手,这摆明了就是一个也不想放过吗?”
“是啊。”
“真是太惨了!”
旁边的几个人应和道。
另一边,李侃因为过于难过,几度哭晕过去,他母亲生前喜欢戴一副金手镯,而其父亲手指上也有一个玉扳指,虽然尸体被烧焦但这两样物件仍在尸体上,故李侃一眼就认出了亲人的尸首。
不久,这件事就传到了朝廷之上,天子震怒,特派钦差下令彻查,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负责管理云阳县的官员因渎职,也被一一查办。
因为尸体太多,南山和李侃也没闲着一直在和官府人员处理尸体,看到自己平时的邻里乡亲,故友同窗无一幸免,两人的心情更加沉重难过,终于两人来到贺老师这里。
贺老师的尸体是少有的能被认出的,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他的头部和胸部没被大火烧到,其余部分早已被烧焦。
老师!南山和李侃双双的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而后便与众人将老师的遗体抬出废墟准备埋葬,在这个过程中,南山忽然发现老师前胸有一处惊人的巨大伤口,扒开一看,心脏竟然不翼而飞。
这个发现令南山不由得心惊胆战,百思不得其解,心脏明显是被挖走了,这歹人也太丧心病狂了!
另一边南山自己这边则犯了难,由于他家酒楼酒水较多,再加上房子是木质,故火势极旺,几具尸体已经严重烧毁变形,只剩下一点残躯。
这些尸体那个是南鼎,那个是酒楼伙计和其他杂役人员,根本无从辨认。
南山担心这几个酒楼的伙计有亲人来寻无法交待,故等了几日,期间,因为两人家房屋尽毁,已无安身之处,最后还是顾大娘看他俩可怜,把他俩接到自己家暂住。
几日后天气虽已值秋天,但尸体仍旧不停腐烂发臭,见无人前来认领,南山无奈只能将这几具遗体与其他百姓的遗体一起合葬,官府出资在墓前竖下墓碑,撰写了碑文。
头七这天,南山和李侃跪在墓前,一跪就是一整天,寒风吹的冥纸漫天飞动,似苍天落泪,南山默默的为父亲读诵经文,一字一泣血,一声一悲叹。
“胖子,天黑了,别跪了,”李侃站了起来,面色憔悴,一天之间,全家离他而去,怎不令他痛贯心肝,他真想这是个梦,可现实的残酷,令他痛当奈何。
“大板,你说咱们的仇能报吗”?片刻后,南山嘶哑的问道。
“官府不是说,是屠虎山的上的土匪干的,听说上面已经集结附近州府的兵力去剿匪了。”
“哎,指望他们,不知道得等到什么猴头马月,”南山苦叹,这些歹人连守城的官兵都敢杀,恐怕早就将后路想好了。
此时的南山已经无依无靠,他突然想起了吴越的先贤伍子胥,为父兄报仇,一夜之间尽白头,最后大仇得报,丈夫伟岸,思之令他神往。
想到此南山仰天长叹:“伍子胥何人乎?难道我吴越就不能有第二个伍子胥吗?”
“伍子胥?”
李侃听南山说到这个名字眉头微皱,不禁陷入了沉思,“是那个为父兄报仇的伍子胥吗?”
“我们也要学伍子胥,为云阳的百姓报仇雪恨!”李侃斩钉截铁到。
嘻嘻嘻嘻....!
突然一阵怪声传来,“就你们还想当什么伍子胥?嘻嘻,师兄说的没错,那群废物果然靠不住,竟然真有漏网之鱼。”
“谁?”
二人顿时一惊,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不快不慢的走了过来。
这位男子名叫沈程,是被其秦师兄特意派来到云阳县打探风声的,这沈城瞅准头七之日,特意来看看还留下什么后患,特此来行绝灭之事。
“你是谁?”南山赶紧站起来和李侃聚在一起。
“你们两个蠢货,如果不说话,我还真不知到你们是云阳县的漏网之鱼,也怪你们倒霉,怎么会让我遇到,既然让我看到了就顺便送你们和那些冤鬼团聚吧!”
“云阳县的百姓是你杀的!”南山死死的盯着沈城,脸上充满仇恨的神色,双目寒光闪烁。
“哼!等你们到了阴间就什么就到知道了,”沈城话刚说完,向二人轻轻一点,一片黑光如闪电般向二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