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你和白鹿去新府邸那里打个前站,把屋子收拾一下,在离花厅那里,有个稍微大点的房间作为世子的房间。把那里处理干净些,至于原来的儿童房改成世子日后的书房。”
“是,属下明白。”
转身看着睡的香甜的苏语凝,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你这小丫头,怀孕的时候就喜欢穿我的衣服,眼看都是逃命的时候了,还穿着。”
虽然是打趣苏语凝,可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慕容琛还是有些心疼的。握着小姑娘略显冰冷的小手,察觉窗外闪过一丝人影。慕容琛没有动,暗处的影越却现身把人拦在了门外。
影越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孙翎?”慕容琛打开房门,站在二层阁楼看着楼下的二人,“让他进来。”
二人站在楼梯口,孙翎躬身说道;“陛下已经收复了后宫,现在开始清查乱党之事。”慕容琛看着地面的那棵大树,“魏家那边可在叛乱之时有动作?”
“有,魏皇后曾经想要放出谣言,说娘娘已经被叛军……。”
“不过我已经把刚要传话的宫女解决了,请王爷放心。”慕容琛深吸一口气,“那个人找到后,尽快让她出现在陛下面前。”
孙翎悄然离去,慕容琛紧紧的握拳,“魏意柔我就让你也尝尝,大雪夜里被剥到只剩寝衣,在冰天雪地里挨冻的滋味!”
慈安宫里,兵败的孙悦淑一夜之间白头。慕容锦穿着一身皇帝常服,抬起头看着慈安宫的匾额,脚步略显沉重的走进了进去。
慕容锦走进时,就看见孙悦淑拿眉笔在给自己画着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孙悦淑惨白一笑,“你回来了?”
“儿子回来了,母亲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母子二人这番简单的怪异的对话,让孙悦淑内心升起一丝自嘲。拿起刚刚放下的眉笔道;“本宫往日看着语凝画螺子黛的时候,内心里就特别艳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害她?你明知道她是阿琛的最在乎的人!”
孙悦淑突然转头看向一脸怒气冲冲的慕容锦,“就是因为知道她是阿琛最在乎的人,我才要如此!”
话落站起身,抬起自己双臂,“后宫哪有那么多真感情!本宫曾经也有过,可是呢!那个男人他可以不爱我,可是为什么要害我!”
“这个和阿琛和苏语凝又有何关系?苏语凝帮过您,爱重你。她知道您所做的一切,可是她从来没有对阿琛说过您的半句不是!”
“两年前你被父皇禁足,她托人送棉被送炭火。因为帮你,她又被告了黑状,寒冬腊月的若不是时在扛不住根本没人发现!”
“那是她蠢!”
慕容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孙悦淑,“您之前那么关心她,爱护她,缘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孙悦淑抚摸着头上的东珠,“每当看着她一脸幸福的笑意,我就总会在想若是她真的是我儿媳该多好。”
“可是,她偏偏是俞妃姐姐的儿媳。她和俞妃一样,坚韧、善良。起兵那日上午她来看我,我试探她,我希望她能帮我,支持我。”
“我甚至告诉她,皇室的感情是最不牢靠的。可是这丫头,居然没有当回事。”
“本宫知道她送了何潞雪的一盆石榴盆栽,我以为她是想利用盆栽除掉何潞雪,可是她明知道何潞雪意图陷害她,居然只是让人把土换了!这不是蠢是什么?”
慕容锦被自己母亲气到无言以对,沉默许久后道;“那是因为她不想让阿琛为难!”
“她那么聪慧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何潞雪是魏家给阿琛设的激将法!”
“杀了一个何潞雪会站出第二个第三个,她知道幕后之人是魏洲,所以她的忍耐是为了阿琛!”
“不要和本宫说那些大义,本宫知道那种濒死的感觉,更知道那被捏着脖子的窒息感!”
“所以呢?母后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孙悦淑捂着肚子勉力忍住笑。
“阿锦,你为什么就不听本宫的呢?阿琛就算了,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本宫忌惮慕容启,你为什么要处处护着他!”
“还有那月言,她哪样不比魏意柔强,你为何不听本宫的话,在先皇下旨之前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如此歇斯底里的孙悦淑让慕容锦莫名感觉陌生不已。
慕容锦浑身无力道;“母后,你……你到底怎么了?这不应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月言现在不是已经在后宫里了吗?”
“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满足?让月言生下孩子,并且立为太子那才是我真正的满足!”
远在林间小屋的苏语凝苏醒时已经是两日后的下午,看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连忙起身时,却因为头晕又坐了回去。
在外面和影越商量着清扫叛党之事的慕容琛,听到屋里边有动静,连忙转身以最快速度上楼。
苏语凝再次起身,刚跑到门口就撞到了预备进门的慕容琛。
数日的胆战心惊,几乎要把苏语凝击垮,此刻也不管慕容琛身后还有影越,抱着慕容琛的腰间无声的落泪。
慕容琛也是心疼不已的紧紧的抱着瘦弱不堪的苏语凝。此刻的夫妻二人不用多加言语,彼此也心知肚明。
影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未来得及交给慕容琛的包裹,不禁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据白鹿说,当得知慕容琛领兵攻城时,苏语凝强撑着身体,把俞妃娘娘留给慕容琛的东西收拾好,原本是想拿自己衣服的。
可是看着外界的流民,苏语凝抱着一丝豪赌的希望,穿上大自己许多的亲王服。在此之后又在自己怀里偷藏了一把匕首。
亲王服或许能压制一部分叛军,可是那匕首,分明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后一丝尊严的……。
一般情况下,遇上普通的叛军,只要苏语凝不出声,只露出一点亲王服,一般人也不敢多加探查,毕竟窥伺皇室,那可是重罪。
苏语凝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这半个月也没睡好,本就身子骨不好,又元气受损的苏语凝刚坐上马车径直昏厥过去。
抱着慕容琛腰身的苏语凝,眼角的泪无声留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梦到自己摔下悬崖时没有那么怕过,可是这几日我是真的怕了。”慕容琛紧紧抱着苏语凝,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苏语凝呜咽的声音,一边摇头表示着自己没有怪他。慕容琛低头看着哭成花猫般似的苏语凝温声笑道;“你教训谦儿的时候一板一眼,怎么到了自己就这样了。”
“我和他能一样吗?他是男孩子,再者我是女孩子有你哄我呢!他未来是要哄别的女孩子的。”
身后的影越听到苏语凝这番话,勉力忍笑,慕容琛到是破涕为笑,“对对对,夫人说的有理。”
说完看着苏语凝这一身自己的衣服,温声笑道;“那小姑娘,我们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在这里休整几日,我们要去新府邸了。”
苏语凝听罢,再次抱着慕容琛温声说道;“得知我烧了王府的时候,你有没有多想啊?”
略显粗糙的大手摸着女子的秀发道;“我哪里想的那么多,当时只想确定你平安就好。”
“毕竟那个时候,你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其他的,我不做他想。”
作者题外话】:我超喜欢大唐荣耀那句,“我在乎的人,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到她,更不允许自己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