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听的官员终于听明白前因后果,随即便是大惊失色,拍着大腿叫道:“这、王子,快,快请大王出来主事,大难临头了”。
“对,对,大王”,初次主政的范头黎也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忙领着二人前往后宫(院)。
后宫里,范梵志躺在美婢怀中,手中捏着一枚南珠,细细的欣赏,不时发出赞叹之声,“论天下宝珠,还是吾这南珠最佳……”。
“那是”,美婢眼睛发亮的看着那枚晶莹剔透的南珠,“大王是这天下最富有的人,拥有天下最漂亮的宝珠”。
“你啊,还是眼界太小”,范梵志啧啧摇头,“吾曾听闻,北方隋皇帝的皇宫里,墙壁上嵌满宝珠,地上铺满丝绸,吾这不值一提”。
“阿父,大事不好……”。
“王子,大王已经歇息、你明日……”。
“滚开”,范头黎一脚踹翻亲卫,直接闯进屋里,这一幕像极先前范镇龙。
晃荡一声,范梵志一惊,手中南珠跌落在地上,滚到一边,那美婢见状急忙上前拾取,心火缭绕的范头黎直接将其推到一边。
“放肆,何事惊慌”,范梵志眉头一皱,训斥道,随后脸色一转,满脸和煦的看向那惊惶的美婢,“来来来,美人过来”。
“阿父,大难临头了”,范头黎见怪不怪,只得焦急的说道:“真腊人打过来了”。
“什么?”范梵志先是一愣,随即愕然失色,“扶南已经没了?伊奢那先他怎么敢?”
于是范头黎苦着脸将他跟范镇龙计划的浑水摸鱼给全盘道出,范梵志整个人都彻底呆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良久,屋中响起嘶吼声。
“蠢货,你们两个人蠢货,咳咳……”范梵志气得脸色涨红,差点背过气去。
直吓得范头黎急忙安抚,“阿父息怒,息怒,真腊人还没到、还没到”。
“你们怎么敢的,怎么想的啊,啊?竟想劫掠真腊人的粮草”,范梵志狰狞的怒吼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阿翁,事情已经做下了,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范镇龙一直不满祖父的怯懦,当即犹犹豫豫的说道:“现在应该想怎么抵御真腊人……”。
“你、范镇龙,我范氏一族,迟早毁于你手”,范梵志转过头怒视范镇龙。
年迈的范梵志大概也没有想到,他这句话竟是一语成谶,数十年后,果然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