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道:“昨晚有人想杀我,但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应该是个懂风水的,能不能帮我将这个人找出来?”
“我的人情,就用在打探消息上,你确定吗?其实,你大可直接让我去将那个人杀了。”
萧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眼神坚决。
何掌柜也是个干脆的,见萧砚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抽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放着的很多纸团中拿出一个放在了萧砚面前。
“事过两清。”他道。
早有准备?看着何掌柜轻描淡写的模样,萧砚脸色微变,但还是将卷着的纸团打开。其上只有六个字,杜公馆,萧洗尘。
“消息可靠么?”萧砚没忍住多了问句。
何掌柜呵呵一笑,道:“如假包换。”
“知道了,多谢。”
“等等。”
萧砚拿着纸条准备离开,何掌柜却将他叫住,道:“纸条烧了。”
尽管满腹疑窦,但萧砚还是照做,等何掌柜亲眼看着纸条被彻底烧毁,才摆手让他离开。
而对于何掌柜为什么显得早有准备的样子,萧砚虽然同样疑惑,却没有多问。从古至今,江湖上买卖情报都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不准问由来。
其实更重要的是,就算问也白问,卖情报之人肯定不会说,不然风声一旦走漏,且不说是否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在业界肯定没法继续混下去几乎是一定的。
一直等萧砚从杂货铺子离开后,何盈倾才自后门走出,她蹙眉道:“太偏执。”
何掌柜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看了会,才回应道:“不一定是偏执,盈倾,不觉得他跟萧先生很像么?呵,你的名字,还是萧先生取的。采采卷耳,不盈顷筐,真好。”
何盈倾哑然无语。
最近仿佛是老天跟诸多生意人刻意作对,从清明开始就时不时来一场大雨,导致很多店铺生意惨淡。
萧砚站在风水店门口,看着周边许多店的主人同样站在自家店门前,隔着条不怎么宽敞的青石板街道互相交流着骂娘,心中所想却满是萧洗尘这个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
既然听都没有听过,那就更谈不上得罪过,那么他为什么要布下那么一场杀局来针对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次,他都不想再忍了。
他要讨个说法。
于是在大雨中,萧砚两年以来第二次走进了命馆,第一次还是他初到上海,苦于囊中羞涩便慕名到了命馆想问问财运找个赚钱路子的时候,结果就被忽悠的租了现在他开风水店的铺面,而这个铺面,其实是命馆的。
等到次月命馆里一位先生满大街乱窜收租的时候,萧砚才知道,一条神仙街,几乎有半条街都是命馆的,那次他一个月赚的钱,有一半都交了租子,从那之后他就没再踏进过富丽堂皇的命馆一步。
这里面的先生们,不光是占卦收费黑,房租收得更黑,总而言之就一个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