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女士，您稍等，我去帮您问问。”一同过来的另一位警察很贴心地安顿余周舟，然后自己去急诊窗口询问。

过了大概十分钟，警察才回来。

“余女士，您的先生柳易正在接受手术。从刚才现场的情况来看，他的伤势很重，手术应该需要很长时间。您是否考虑先回家？”警察说。

“不，我去手术室门口等他。”余周舟说着，就要去找手术室。

“舟舟姐，手术室在医院内部，家属是过不去的。”凯文提醒。

“那我……在哪里等他？医生怎么来找家属？手术之后他会被送到哪里？”余周舟无助地问。

“余女士，您不用着急，手术完成后医院会和家属联系的。我们也有警察在医院关注柳先生的治疗情况，他的动向我们会告诉您的。其实在公立医院没有特定的家属区，您在这里也等不到什么。我建议您先回家休息，等可以家属探望的时候，我们会通知您过来的。”督察走过来说。

“不，我怎么可能回去，我的先生现在生死未卜，我对他的伤势完全不知，我怎么可能把他丢在这里？谢谢您警察先生，你们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等吧……”余周舟说着，在急诊室大厅的椅子里瘫坐下去。

“舟舟姐，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送你过来？在这里等真的没意义，你等再久也只是干等，可能最后还是见不到姐夫。”凯文也劝余周舟。

余周舟微微抬头，看到急诊大厅里的挂钟。此时是清晨五点半，大门外，一点点朦胧的曙光正在拼尽全力挤破黑暗。

“凯文，真是对不起你！”余周舟把手软软地搭在凯文肩上，“折腾着你也没睡成”

“舟舟姐，你就不要见外了。我送你回去吧，好吗？我也去你家，在客厅等你，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再开车送你去医院。”凯文努力劝余周舟。

余周舟愣愣地不肯说话，她呆坐了片刻，突然拉着凯文说：“凯文，你说得对，我需要回家收拾东西，柳易需要住院，他什么都没有带，我需要为他准备一些生活用品。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凯文愣了一下，马上答应：“好的，舟舟姐，我送你。”

凯文扶着余周舟站起，对身畔的两位警察说：“阿Sir，我先送她回家，麻烦您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们。这是我的电话。”

凯文递给警察自己的名片，顺便把钱包里收藏的余周舟的名片也递过去：“这是她的名片，上面有她的联系方式。这也有我的名片，请同时联系我们二人，谢谢您了！”

警察拿过二人的名片，看了一眼名片，又看了一眼余周舟。

“余博士，请您回去休息吧！我们会随时联络您的。”督察看过名片之后，说话口气更敬重了一些。

“谢谢您！”余周舟轻声道谢过后，和凯文一起走了。

一直到凯文开车回到小区的停车场，余周舟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凯文一直在后视镜中观察余周舟的状态，刚才余周舟对警察陈述的那一段故事让凯文极为震惊，他原以为余周舟和柳易只是不小心走错地方，没想到这个夜晚他们居然经历了如此之多的意外。

凯文开车找到余周舟的时候，亲眼看到余周舟倒在柳易身边。与此同时，救护车从马路另一头驶入，凯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拼命帮助警察救助余周舟和柳易。而当整件事逐渐明朗之后，真相反而更加模糊不清。

是哪里来的枪声？哪里出现的私家车？他们撞向柳易的目的为何？这重重迷雾让人费解。而这一晚的惊魂，明明与两位应该永远与离奇事件无关的工程师毫无因缘，却又那么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砸过来，直留下一地碎片、满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