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溯朝皱眉提道:“你下令,所有难民由百姓处理或报至官府。”
她随手召出笔纸,以最快的速度写完一张召令:所有难民交至官府,非鬼身不得私自处决,非允准不得私自接纳。
“你传令东方所有鬼差,再将此令传给南方领主迁猊。全部托梦传给当地居民,不可超过五人,给个警告便是。”
白尘接令后便又道:“还有一事,昨日有一女子前来夕蛮村,自称姓徐前来供奉您。”
徐?
“供我?”
“对,只供了三文钱。说是您与她很像,供鬼君以求坤道再次出现。‘坤道’是您吗?”
“坤道?”叶溯朝不记得那次为徐莹欤算卦有没有说过自己是女冠,但绝对没说是坤道。
“可能是我,但我并非那个坤道。”
白尘去送任务了,御清也没什么事了,叶溯朝让浦珠带她去青楼查了。那现在,就是倾楠蔽的事了。
其实细细思考不全是针对她一人的吗。
叶溯朝将棋盘放出又挥手一收,转而手执墨笔,一笔一笔地勾勒出一个人。
她的天赋是极好的,天赋异禀。手腕方向转动间一个人也呈至纸上。
可她像是没注意,依旧一点一点描出褶裥与他的神态。
或许叶荑枝说的对,急躁起来练练丹青,丹青修身养性。
“大人,”叶溯朝停笔。接过女侍递来的信:“何人送信至忘川?”
“淡金色的桂花面纱。是个女子!”
叶溯朝命她退下。倾昭素的信言简意赅:“鸿门茶楼。吾固待汝久。”
好嘛。鸿门茶楼,鸿门茶楼。
叶溯朝与倾昭素也算是有些合作,所以叶溯朝独自赴约也不怎么担心。她相信自己可以凭一己之力推翻倾家。
“二驴子回头一看,狼,狼!一头狼——”说书人讲完最后一句,叶溯朝也一脚踏进二楼,从容不迫的去找倾昭素。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倾昭素要一直等了,叶溯朝玩笑的想:来晚了就没有地方谈了。
她寻至角落时一个人一把拉下她,似是紧张又是激动:“大人……”
“原来倾姑娘躲这里?”
倾昭素难以为情自嘲乐道:“对,藏身于此。眼下还要以此模样来见您。真堪比一只落魄的丧家犬。”
叶溯朝道:“倾姑娘不过是换了身普遍衣物而已,怎的就此模样丧家犬?”
倾昭素仿佛十分疲倦,她抿口讪笑道:“我虽贵为倾昭素,可依旧被倾掌门压的喘不过气。如今出来还是必须谨慎,哪怕出了专人视线也要赶紧回来。惹上事情我无法脱掉,每次如此,乏了也倦了。”
玉叶长春的烟雾在跌进茶杯的那一刻飘起,倾昭素听叶溯朝嘲道:“既愿与我坦诚相待,那倾姑娘不妨有话直说?”
倾昭素终得开口:“连煞,是您指使的吗?”
可能倾昭素是自愿把信送来的吧。叶溯朝恳挚回答:“不是,也不会这样。”
倾昭素听着楼下的戏,似是想张口讲话,但却被一阵干咳抢了。
倾昭素咳的实在厉害,似是要咳出血来。叶溯朝待她安下又询问:“那么,倾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