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对是错。
“叛徒黎芸沫,私通妖族,罔顾苍生,依律,剔除仙骨,贬为凡人!”太渊真人一字一顿,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大师兄!”正阳真人急匆匆赶来,不想就听到了如此严厉的判决:“大师兄请三思啊!水芸仙子如今掌控四季变换,也算身居要位,再者,她更是玄乙门下首徒的身份,这剔除仙骨非同小可……”
太渊真人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四个字:“明早行刑。”
被关进仙牢的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大师伯一定意识到了,此刻我才是妖界令件的主人,所以那令件才会护我,而我与妖帝拥吻的画面更令他惶恐难安,只有我成了凡人,才不会成为祸患。
正阳师叔为我求情的模样,很令人暖心,而且刚刚还听牢房的士卒说,正阳师叔去清心殿找过师父,无奈没有见到闭关中的师父,唤他也没有半点回应。不过还好师父没有回应,不然这等丑事,该叫师父如何决断?看在师叔为我所做努力的份上,他之前赏我二十邢杖的事,就原谅他吧!
日出,被捆在云龙柱上,行刑的仙者手中举着银白的剔骨法器,那冷光刺伤了我的眼睛,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刑罚,却在闭上双眼的一瞬间,悲从心来,想起仙侠会上,师父手持净瓶站在我的面前,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欣慰和骄傲,所有的努力,今日就要化作云烟。
我突然开始害怕,他日师父痊愈出关,这一切该叫师父如何接受?他才说要考虑我与小楼的婚事,还差一点点,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就立业成家,却要毁在这朝夕间了吗?
宫长宇已然成了幽冥大帝,不久便要攻打天界,我如此坚持,莫不要真的成了一错千古罪……
小楼呢?众弟子都在看着,却唯独没有见到小楼,只看到法台边的萱萱忽喜忽悲,那种矛盾的神情,有些像患了癔症。
“行刑!”太渊亲自在正位监刑,冰冷冷的两个字,急刹了正阳师叔。
那些曾今请求交往过的弟子们纷纷举泪哀叹,他们只是为即将泯灭的尤物感到可惜。
法器近身,浑身巨痛难忍,还未剔骨,仙身已然被那凶煞之物震慑。
关键时刻,只听“住手!”一声呵斥,竟是紫衣华服的宫长宇从天而降,未等在场人反应过来,抬臂一道光柱就将那剔骨的法器打落在地。
“偌大的仙山,就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吗?”宫长宇只身闯天修的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何我不愿交出令件,睿智的太渊师伯竟就草率的按通敌重罪论处我了。
“你别管我,这是我们天修的事,与你无关!你走!”我对着宫长宇喊道。
他只是对我笑了笑,干净俊美的玉颜上沾染了些许血渍。在他身后,千万只诛妖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千年前,天修设计,灭了魔王。而今天相同的事又一次发生了!他们竟然用我做饵,将宫长宇引来了天修。
“宫哥哥你快走啊!别管我!大不了做个凡人,我不怕的!”真是叫人心焦万分。
“真是傻丫头!剔骨是何种感受,只怕还没有成凡人,就疼死在这邢台上了!”宫长宇抽身来到我身边,解开我身上的铁链,一手抵挡各方仙人的进攻,一手紧紧护着我。
再怎么英勇,以一敌百也总归有累的时候,何况还有我这么个拖累,眼看着宫长宇战斗力开始下降,太渊真人突然一声令下,要放我们离开。
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宫长宇来天修前,就已经吩咐大批鬼怪潜伏在人界,若是午时还未见宫长宇归去,便开始肆意虐杀,人王派人快马加鞭来报,说人界伤亡惨重,要天修以大局为重,放了宫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