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心中大惊,慌忙道:“老夫人您明察秋毫,老奴没有记错,当日的确没有这件东西啊!”
“是吗?祖母不妨派个专人去库房看看,看看此时那里还是否有那翠玉盘。”锦昔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王婆子一听,瞬间方寸大乱,那库中的确是有翠玉盘的,可是她却不敢让老夫人派专门的人去查看的,因为那翠玉盘也早已不是真品了。
她赶忙改口说道:“老夫人,老夫人,或许是老奴记错了,老奴年纪大了,记性有点不太好,现在仔细想想,好像那日这翠玉盘的确被二夫人挑走了。”
此时还跪在底下的安玥听着自家女儿说的话觉得很是奇怪,那日她明明没有拿什么翠玉盘啊......不过她倒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听着,自家女儿鬼点子多,指不定有什么好主意呢。
王氏此时突然抬高了声音,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你竟然敢欺骗母亲!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糊弄谁呢!还不快说实话!”
锦昔低下了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了一抹冷笑,果然是三婶婶做的手脚,稍微一试探就露出了马脚。
她记得前世她回京后的第二年也就是老夫人寿宴后的第三年,被抖出来一件事,那年给国公府的老太爷贺寿,去寻寿礼,库房里有三件东西被发现是假的,可是最后也没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只得将那看守库房的婆子和护卫给重重的责罚一顿,然后逐出了府上。
如今看来,这正是三婶婶做的。她一向贪心不足,若是她,倒也说得通了。
王婆子看着王氏厉声训斥她,眼底里满是不可置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哭嚷着道:“是老奴糊涂了,是老奴记错了,请老夫人责罚,请老夫人责罚......”她一边不住的磕头一边重复着,没一会儿就显得狼狈不堪。
蒋氏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这么拙劣的说辞她定然是不信的,于是面含威严的说道:“那为什么你刚开始记录的那张单子会和你最开始说的一样呢?”
王婆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目光停留在王氏身上,似是求救的眼神,王氏故意忽略她的目光,反而道:“你这个可恶的奴才,还不快从实招来,若是有丁点的隐瞒,仔细你的皮!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儿子媳妇还有你那可爱的小孙子着想啊!”
这话外之意自然是让王婆子一人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不然她的家人就会受她的牵连了。
王婆子一听她的儿子和孙子,于是慌了,哭着说道:“老奴招,老奴都招。是老奴贪财,将那库房里的珍品偷偷调换了,然后趁着这次二夫人过来库房挑东西,嫁祸给二夫人。只是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知道我这么做是犯了难以饶恕的大罪,看在我为侯府效忠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老夫人开恩,不要祸及我的家人。”
王婆子说完,眼里闪过一抹决绝,然后快速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毫不犹豫的一头撞了上去,顿时血花四溅,众人纷纷震惊。而王婆子则直接命丧于此,顷刻间便没了气息。
老夫人斜睨了王氏一眼,然后吩咐人将王婆子抬下去,将厅里打扫干净。这里沾了血,难免会觉得晦气,老夫人也不愿多待,让安玥起来后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出去了。
众人见状也都散去,只是王氏走时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跟来的时候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