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买只狸花猫吧。”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品种了?”风无还想圣女殿下估计会豪横的大手一挥说买了然后穿着西服的肌肉猛男们拉了一车的布偶回来。
“不贵,听话,温顺,聪明,稍微不那么掉毛,能满足这几个特点的不就只有狸花猫了嘛。”希尔芙笑吟吟地说着,掰着葱白般的手指。风无看见她的手上有了点淡淡的印子,像是频繁握住刀柄用力切砍才能留下来的茧子。
“那倒也是。”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希尔芙站起身来把他的被子拉上来盖好,收拾好餐盒,临走前使劲摸了把玫瑰,从上面摘下来一片花瓣,抬手扬了扬:“拜拜。”
“拜拜。”
风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和攥在手里的玫瑰花瓣,不知不觉中圣女殿下的变化已经如此之大了啊,渐渐开始变得有礼貌也懂得要怎么观察别人了。
他把这些多余的想法抛出脑外,闭上双眼。黑暗在他眼中泛滥,慢慢占据了他的意识,他向下坠落,朝着深不见底的黑暗深处坠落。
“咔。”
数十分钟后,拧开病房房门的邓教授抱着一叠资料进来。看见熟睡的风无定在原地,良久才吐了口浊气,把资料与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沉睡的样子,摇了摇头。
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一个人才会呈现出内心最原始最软弱的那一面。如今的风无睡觉时会呈现出放松的状态,能让人明显感受到他不再像平时那般以沉默者的姿态旁观这个世界。
可他清楚地记得在风无小时候的时候就连深度睡眠都会弓着身子将身体蜷缩,像是穿山甲那般把总是把坚硬的鳞片对准外界,柔软的那一面永远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他不知道风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但他看到校长的那些照片时大概猜到了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风无哪怕是个平凡人也好。
如果是这样的,他就不会承受那样的痛苦了。看得出来他有一部分的记忆处于缺失状态。人的大脑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器,他会定时删掉让身体感受到痛苦的记忆以维持生存。
他想那时候风无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大脑,在每一天的煎熬中等待大脑定时删除记忆,那样的人生是多么的.........可悲啊。
不过好在校长的工作是有了成效的,即便是被迫与他人接触,风无依旧能够很好的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邓教授只能希望董事会那般越晚知道那些事情越好,如今风无的档案被烧的一干二净,能够入学全靠校长伪造。
他看向身后,女孩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腰带紧紧束缚着宽大的衣摆,那把12.7mm口径的手枪别在腰侧,弹匣依次排列,里面装载的子弹能在瞬间把地球上任意一种动物的头骨打穿。
“做完任务了?”
“嗯。”
“小点声吧。”邓教授接了杯水给白梓潼,白梓潼微微弯腰表示谢意,“他有点累了,在睡觉。”
白梓潼默默看着少年的侧脸,他沐浴在阳光里,浑身写满了秘密。一个总是在刻意伪装自己的人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的,当他暴露的那一天,他身上的神秘就是最好的鱼饵,好奇的鱼儿们会通通上钩,忍不住揭开他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