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汪到任不久,邹胜楠就进了公司。不过,私底下却有人在传邹胜楠其实是厚着脸皮回来的。原因就是邹胜楠是公司元老,且跟上一任刘总交往甚密,老汪是看在她孤儿寡母的可怜才好心收留了她。这些传言随时间流逝渐渐被人淡忘。然而,去年在邹胜楠的葬礼上,那个牵着她儿子的老太太,痛斥邹胜楠害她儿子蹲了大牢,如今可算报应不爽那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多。”曾文卿打断方生平的思绪,打趣着。
呼之欲出的答案就这么被打断了,方生平也不想计较,轻描淡写地瞥了贵宾犬一眼:“看你也不像追究过去的人,今天来,不止想跟我说这个吧?”
逝者已矣,翻出来也没有意义。
曾文卿见他不想再聊,也不纠缠于此:“我只是想来看看,十年过去,那个不近人情的木头疙瘩到底跟老汪学到了多少。”
原来如此。方生平失笑,不就是见枢途传媒这阵子不老实了,想来探探底吗?遂也不疼不痒地回道:“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一个小职员,跟老汪接触的也不多。”
“这个我信。”曾文卿点头认同:“你说的话,听起来就是比厉朋说的可信。”他依旧慢条斯理地玩着手里的绷带,状似自言自语:“同样是第一次碰面,厉朋的话里话外都是他跟大佬们关系多好,交情多深,让人听了想踹他两脚让他闭嘴。”
见过厉朋了?方生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不通对方到底意欲何为。
曾文卿看透他的疑虑,也不遮掩:“厉朋是我捞出来的。”
什么?方生平恍然,原来如此。半真半假地恭维着:“那我真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跟厉朋还不知要怎么收场呢!”
曾文卿也不管他话中的敷衍:“有人求到我这里,举手之劳罢了。”
见方生平半晌没有回应,又反问道:“不想知道厉朋怎么说你吗?”
老方笑笑:“我猜也没什么好话。”
曾文卿笑了:“他说总有一天也要让你也尝尝蹲号子滋味。”
老方微笑。想也是这样,在那种情况下,老厉还能有什么风度呢?不过方生平更感兴趣却不是厉朋:“你说有人求到你那里了?”
这才是关键。
曾文卿仿佛看到了大鱼咬钩,笑得满是算计:“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是薛安晴。”
方生平给出答案,没给对方开条件的机会。因为认识曾文卿的人都知道,在他那里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人最擅长吊着香蕉遛猩猩。一旦谁对他有所求,就要做被他咬一口的心理准备。
曾文卿开怀大笑:“答案如果这么简单,那就不值钱了。”
方生平料想他会在这里等着,也不甚好奇。
见他沉默,曾文卿又改变策略诱敌深入:“很意外吧!薛安晴也是有底牌的。而且还是张大牌!怎么样?有兴趣吗?”
方生平强压好奇,淡笑:“无功不受禄。”
某人笑容一僵,不过转瞬风轻云淡:“没关系!可以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