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给戚辞一根。

“啊，谢谢你。”戚辞突然变得十分礼貌。

徐文发送了一个吃瓜表情包。

盛涂不知为何，感觉耳朵有一瞬发烫，快速瞥了一眼扭头看着窗外的戚辞，略宽的肩膀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盛涂迅速打字：“你就说来不来吧。”

“来来来。”徐文也摁下电梯按钮。

“那就别乱说话，快点。”盛涂合上手机。

乔鹤和林疏走在暖阳春草的大路上，林疏娇小的身影在阳光下蹦跳着，像跳动的星火映入乔鹤的眼睛里，他面无表情，心脏却随着林疏发丝的晃动快速的跳着。

突然林疏转过头来，指向太阳。

“看，那是神明的光辉。”

乔鹤：“啊？”

林疏停下脚步，拉住乔鹤衣角，认真的看着乔鹤那双很难看出情感的眼睛。

此时却全是林疏。

“如果我是冥王星，你会是我的卡戎吗。”

乔鹤依稀记得这是希腊神话里的，于是半开玩笑的答道：

“做珀耳塞福涅吧，还可以炫完一大盘水果。”

这触及到林疏的知识盲区了，她多希望此刻可以搜一下神奇的百度。

不过，小鹤说的，大概也是个神明吧。

林疏坚定的抬起头。

薄唇微启。

“倘若你成为我的神明，那当然是可以的啦。”

乔鹤的眼睛微睁。

街边依稀李花开放，合时宜的随风吹下一阵缤纷。

完了，沦陷了。

林疏看着愣住的乔鹤，轻轻捧住他发烫的脸颊，却又害羞的马上放下手。

“走啦走啦，盛涂还在等我们呢。”

“恩。”乔鹤差点没说出话。

盛涂此时和戚辞之间的气氛，微妙却尴尬到几乎可以用脚趾扣出一整座富士山。

二人的呼吸几乎同时变得开始有些急促，无意间碰到彼此的臂膀，盛涂马上快速的缩回去，心里暗骂着乔鹤怎么那么墨迹。

乔鹤在那里和林疏成为彼此的神明，

盛涂在这里和戚辞震撼彼此的神经。

终于终于，门被林疏推开。

“我们来啦！”林疏招着手。

盛涂马上起身迎接林疏，戚辞和乔鹤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乔鹤：好小子，这才几天，盛涂就...

戚辞：诶嘿。

盛涂去迎接林疏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身旁的水桶，那本诗集也落在地上，待到盛涂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有一页被墨色浸湿。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那句“灼灼其华”被墨色恐怖的黑，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到整页。

在盛涂想把它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破碎的纸页难以重新拼凑，盛涂却没有在意，简单处理以后，撕下那一页，扔出窗外。

破碎的纸页静静地下落着，很快就在目及所处消失，毫无声息，仿佛死在了暖阳春草中。

几人仍在高兴的交谈着，笑声越过灰色的楼，仿佛一剂忘忧药，将愁绪化作铃响似的笑声，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落在屋檐下的阴翳，落在盛涂不愿提起的过去里。

“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遛弯。”乔鹤提议。

“我们走！”林疏即答。

四个身影前后走着，离开了教室，空荡的座位旁，是那副没完工的画。

盛涂白描了一朵高岭之花，生长千疮百孔的岩石中，在风雨中，毫无低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