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让开!”
张永夜大吼道,抡动江山社稷鼎使劲砸向一众侍卫。
神圣恐怖的威势从鼎中扩散,侍卫们统统骇然,只觉得一座万丈山岳崩塌在眼前,连忙施展法技合力抵挡。
可他们的法技在江山社稷鼎面前,就像是螳臂挡车,瞬间被碾杀击溃,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片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师弟,你怎样了?”
姬光拨开漫天尘雾,一边叫喊,一边东张西望寻找张永夜的身影。
“咳咳!我没事……”
张永夜咳出两口血,拖着比他人还大的鼎,摇摇晃晃爬出坑洞。
姬光见状心弦骤松,飞身上前搀扶他,余光忽然瞥见张永夜身后的虚空泛起涟漪,紧接着那片空间硬生生被撕开裂缝,浑身黑雾腾腾的魔主从中走出,满脸兴奋狰狞,一掌拍向张永夜后心。
“小心!”
姬光惊呼,毫不犹豫一把将张永夜拉开,挺身为他挡下魔主的掌印。
“啪。”
令人触目惊心的肉体撞击声。
掌印拍中姬光的瞬间,他身上的衣袍粉碎炸裂,整块胸膛凹陷一大片下去,鲜血混合着脏腑碎片喷发而出,连带着将被他挡在身后的张永夜也一并撞飞出去。
“夺回魔鼎了吗?”
正统帝迫切想知道魔主的战况,忍不住偏头看去,这一看却让他险些气炸肺。
“魔主,你怎敢对姬光下手!!”
他目眦欲裂,再顾不上拖延骆长歌,掀动风雷疾掠向皇宫。
骆长歌心系张永夜安危,不敢让他和姬光面对魔主,同样纵身朝皇宫飞去。
“给我站住!”
简千秋却不肯放骆长歌脱身,趁她分神之际,道光剑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狠狠斩向骆长歌,骆长歌仓促间戮出剑指,被迫拖延住脚步。
……
“张永夜,你必死无疑!”
魔主一击不成,狞笑着迈出大步,近乎瞬移般闪现到张永夜面前,继续拍出掌印,顾不上姬光此刻跟他滚成一团,哪怕搭上姬光的命也誓要把他灭杀。
“狗东西……”
张永夜咬牙痛骂一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抡动江山社稷鼎,抵御魔主的掌印。
江山社稷鼎毕竟威力绝伦,将魔主的杀招完美挡下,魔主抓住鼎身的边沿,双眼死死锁定张永夜,伸出腥红的舌头舔舐嘴唇,似乎即将品尝某种绝世美味。
“张永夜,你知道我是谁吗?呵呵呵!你肯定不知道!被我杀死,是你最好的……”
“砰。”
话音未落,一束漆黑光束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魔主,将其远远轰飞。
这一击,也把借助江山社稷鼎与魔主僵持的张永夜震飞,江山社稷鼎以及姬光全都震脱出手。
幸好正统帝赶到及时,在姬光摔在地上之前一把将他抢在怀中。
“父皇……别、别再错下去了……”
姬光奄奄一息颤声道,嘴角挂着不知名肉块,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
看着儿子濒死的惨状,正统帝只觉得胸腔被怒火塞满,转头对废墟中爬出的魔主咆孝:“你疯了吗!连姬武神转世都杀!”
他在姬光身上倾注了巨大厚望,并且要靠姬光才能实现他最终的野心,因此对正统帝来说,谁动姬光谁就是在动他的命。
“反派果然死于话多,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反派定律都忘了!”
魔主狼狈万状爬出废墟,对被正统帝打飞感到究极懊恼,转而不管不顾继续朝张永夜扑杀而去。
正统帝见他一声不吭再度飞来,以为他的目标还是姬光,大怒之余当即打出遮天蔽日的魔掌。
魔主一惊,连忙闪身避开魔掌的轰击。
“陛下快让开!我要杀了张永夜!”
正统帝怒不可遏质问:“为什么要对姬光出手!”
由于魔主像谜团一样看不透,纵然受到他倾力辅左,正统帝也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一直对魔主怀有戒备心理,此次姬光险些死在他手上,愈发让正统帝确信自己对魔主的戒备是对的。
这个男人,不会老老实实辅左自己,他的野心和图谋比自己更可怕,随时可能在关键时候捅自己一刀,对姬光出手就是捅向自己的第一刀。
“我没对姬光出手,我要杀的人是张永夜!”
魔主焦躁道,他太渴望杀死张永夜了,不想再跟正统帝废话纠缠,撕开虚空裂缝,正欲钻入其中跃过正统帝,不料正统帝再一次朝他打来遮天蔽日的掌印。
“陛下!你再敢阻止我,别怪我不客气!”
魔主勃然暴怒,面目狰狞咆孝道。
如果是被骆长歌阻止,魔主尚且可以接受,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是,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击杀张永夜的人,居然是正统帝!
你踏马到底是友军还是中出的叛徒?!
听到魔主咆孝,正统帝的脸色彻底阴沉成冰水。
自他和魔主相识以来,魔主从来都是云澹风轻邪魅狂狷的形象,正统帝从来没见过魔主愤怒到失态的模样。
然而,此时此刻的魔主,却愤怒到失态了。
正统帝认为,魔主这股愤怒显然来的毫无缘由。
我魔修的身份被公之于众,手下大军倒戈相向,胞弟惨死,温养二十年的至宝被人夺走,关乎到我霸业的儿子险些死在你手上……我惨成这样了都没有失态,你失态个什么?
就算是图穷匕见,要撕破脸背刺我,你这恼羞成怒的也太难看了!
“你若是不给一个对姬光出手的解释,同样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正统帝一字一句寒声道。
“你!!”
魔主简直被正统帝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肺都要炸了。
“是姬光自己想给张永夜替死,与我何干!总之谁都可以活,唯独张永夜必须死,他比姬光还重要,他是——”
“陛下,魔主,快逃!”
简千秋凄惨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