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了雅尔曼德一眼。
曾经那位叱吒歌哒王国的学生。
也是她凯瑞·齐拉最优秀的学生。
现在稳重了许多。
要是放在年轻时,恐怕这种事情并不会麻烦她。
而是会选择用手中的枪,来解决这件事。
果然人都会变的。
那个稚嫩,毛燥的孩子,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稳重而又可靠的女人。
应该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吧。
或许可以让她加入计划中。
如果有雅尔曼德的帮助,兴许计划能够添一份保障。
想到这,凯瑞摇了摇头。
不行。
她曾经亲手将最好的学生培养成冷酷而又无情的士兵。
深陷入黑暗与杀戮的沼泽中。
雅尔曼德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种命运。
并且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她绝对不能将雅尔曼德重新变成侩子手。
况且,这个计划危险性极大。
并且很有可能会失败。
雅尔曼德已经拥有了家庭,以及稳定的生活。
她应该和那个小女孩,平澹地过完一生。
见凯瑞摇头,雅尔曼德连忙说道:“老师,这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只要将那两个外国人救出来就行。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保释金。”
凯瑞看向雅尔曼德。
见雅尔曼德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她微笑着说道:“雅尔曼德。你就这么不信任老师吗?看来分别这几年。你已经将老师澹忘了。这是一件很让老师伤心的事情。”
“没有。”雅尔曼德伸出手,连忙摆了摆手。
她对着凯瑞说道:“老师永远都是我的老师。如果没有老师的收养,我恐怕早已经死在小时候的寒夜了。”
凯瑞听到着,感概地说了一句,“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一直都是。”
她转头看向雅尔曼德如今成熟的脸庞。
在凯瑞的眼中。
雅尔曼德成熟的面庞慢慢变得稚嫩。
她的语气也变得以前那般冰冷无情,“老师。”
见凯瑞有些恍忽地停下脚步,雅尔曼德奇怪地呼喊了一声,“老师?”
呼喊声将陷入回忆的凯瑞唤醒。
她笑了笑,“老了。真的老了。”
雅尔曼德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恭维了一句,“老师永远年轻。”
听到雅尔曼德恭维的话,凯瑞哈哈大笑,“看来这段时间,你改变了不少。变得越来越油滑了。”
雅尔曼德奇怪地说道:“有吗?”
凯瑞点点头。
有些改变,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别人才能看出来。
要是放在几年前。
那冷冰冰的小姑娘,绝对不会跟她说俏皮话。
雅尔曼德朝着凯瑞露出微笑,“无论如何,我永远是老师的百合花。”
“百合花,是啊。”凯瑞看着雅尔曼德,“你永远是我的百合花。”
气氛不知道为何,变得有些深沉又忧伤。
凯瑞想要打破这深沉的气氛,笑着问道:“那个叫莫琳的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雅尔曼德低下脑袋,“还是和从前一样。”
“人不能为了仇恨而活着。希望莫琳这孩子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她的父母,一定希望她能和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雅尔曼德声音充满了忧伤,“报仇好像已经成为了莫琳活下去的理由。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能杀死我。”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开口说道:“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如果莫琳能够杀死我,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凯瑞听到这话,打了雅尔曼德的脑袋一下,“软弱的妇人才会选择死亡,你是歌哒盛开的百合花,你应该去弥补你的过错。而不是用死亡来逃避一切。”
雅尔曼德抬起头,“我知道。所以我在弥补我曾经的错误。我买了一座农场,并且和她在农场生活了一段时间。希望农场内的小动物,能够让这孩子放下仇恨。”
她开始向老师讲述起农场内发生的趣事。
以及莫琳的改变。
听到雅尔曼德的话,凯瑞坚定了不让雅尔曼德继续跟随她的想法。
就让雅尔曼德,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
也许,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
也是为了弥补对雅尔曼德的愧疚。
两人骑马的速度并不算快。
可警局也不算远。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黑珍珠警局。
刚到警局。
便见到几个人抬着两副担架往殡葬马车走去。
担架虽然盖着白布,但依旧能见到人的轮廓。
而且白布内还往外渗着鲜血。
雅尔曼德见状脸色一变。
难道来迟了?
苏雅和安昭已经遭受到非人的对待?
被凌辱至死了?
雅尔曼德内心十分愤怒。
这帮可耻的家伙!
怎么能这么做?
他们可是个好人!
虽然和安昭以及苏雅接触的时间不长。
但是雅尔曼德能看得出安昭和苏雅是一个善良且好心的人。
他们不该死在这里。
死在这肮脏,恶心的歌哒王国!
雅尔曼德忍不住将手放在枪套上。
想要拔出大腿旁的左轮手枪。
为苏雅和安昭讨一个公道。
可手指放在枪套上良久,都没有拔出枪。
这一幕,自然被凯瑞看在了眼中。
她明白自己这个学生再顾忌什么。
凯瑞伸手捏住雅尔曼德的肩膀,“别激动,先看看再说。也许她们并不是你的朋友。”
雅尔曼德看了凯瑞一眼,点点头。
放在枪套上的手指慢慢放下。
两人下马。
牵着缰绳,来到殡葬马车旁。
正巧一副担架被抬上了马车。
雅尔曼德放下缰绳,走到马车旁,想要打开白布。
看看白布下的人究竟是不是安昭和苏雅。
这一幕,被车夫看到。
她从马车座位下抽出一把霰弹枪,瞄准雅尔曼德,“嘿,伙计。如果你求财的话,可是找错了地方。我这里只有尸体以及子弹!如果你不想躺在马车内,那现在就离开。”
“噢噢噢,这位女士。放轻松。”凯瑞也下了马,她走到车夫身前,笑着说道:“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看看车内的是不是我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