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李世民看着各地上来的奏疏不禁眉宇紧锁。
自登基以来李世民兢兢业业,事必躬亲。
眼下隐太子之患渐熄,突厥也已离去,整个国家都处于百废待兴之时。
可望着那铺天的奏疏李世民却是心有苦言。
无它...几乎全是要钱的!
旱情严峻,刚免了山东的岁租,却又有各州张大了嘴索要钱粮,奏疏写的那叫个声泪俱下。
李世民倒是想要大手一挥通通批复,可国库空空如也,就连自己的内帑也是如水洗般干净。
“尚书省这些匹夫!”
李世民猛的一拍桌案,便就此搁置了。
心中却是不快,萧瑀刚复相位没多久就给自己上眼药,尚书省批复不了朕就能批复的了?
押过一口茶,狠狠的在心中腹议了一番萧瑀,又捡起奏疏翻阅了起来,却心不在焉。
一旁伺候着的内侍见状,这才开口道:“陛下,左武侯中郎将求见。”
“让他过来。”李世民干脆的道了声,索性推开了奏疏。
这些奏疏不看也罢.....
李君羡捧着破烂木箱走进了大堂,连声问好。
“君羡啊,怎么来朕这里了。”李世民看着李君羡,尤为的好奇。
李君羡不是出城了吗,自己刚迁了他的位置,正准备这几日便将他放到玄武门驻防呢,眼下来见自己又是何意。
“哪来的破烂箱子?”
李世民却是乐道:“如今朕虽穷了些,也不要你送礼,迁了你的位置那是你功劳所在。”
李君羡却是一愣:“陛下,臣没打算送礼啊!”
心中却是腹议不止,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陛下穷?
可是你在穷也不能朝着臣子要礼啊!
李世民哦了一声,手指着那破烂木箱:“这是何物啊!”
李君羡这才把破烂木箱放到了桌案上禀告道:“臣今日迁了官,本打算少许带着部下出城游玩一番,却不曾想遇到了一位年轻人。”
“那年轻人说他是经天纬地之才,只要臣将他引荐于陛下,三省六部将任由他挑选,甚至太尉、司徒、司空也不在话下.....”
“够了!”李世民喝了他一声。
面色冷冷的看着李君羡,不由得见道了声:“原本朕打算让你驻防玄武门,看来是朕想错了。”
李君羡闻言浑身一怔,知是李世民误会了自己,连忙站直了道:“陛下,臣绝非有意安排,那年轻人也绝非臣的旧识。”
李世民这才缓了心神,就怕武将恃宠而骄,今日才升了你的官,你就引荐自己人?
你让朕如何想?还三省六部随便挑?
太尉、司空、司徒?
想都不要想,就连长孙无忌,房玄龄等秦王府旧臣也想都不要想!
李世民这才摆了摆手:“接着说!”
李君羡早已在心中把苏青繁咒骂了千万遍,他自己一时被苏青繁诓骗,忘了这敏感时期。最近五姓七望不断的安插人手,太上皇旧部又不断沉浮早已使得陛下不悦。
李君羡一瞬间想明白了,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陛下,那厮诓骗了我。那厮说,只要将此物献给陛下,陛下必定会亲自见他。”
他想了想道:“还请陛下稍待,臣这就去斩了此獠!”
作势就欲离去,却听见李世民说:“朕就这么没有雅量?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物能让此子夸下如此海口!”
一甩袖袍,李世民便要打开面前的破烂木箱。
李君羡连忙大喊道:“陛下且慢!”
李世民眉间一挑,看着他:“又是何故?”
看出了李世民的不快,心中又是腹议了一番苏青繁道:“陛下,此箱中所藏何物臣也不知是何,那厮说此物只得陛下亲见。”
“那厮倒是说过...可由内侍检查一番交由陛下....”
李世民却是满不在乎:“区区破烂木箱,你不也是携带了一路?又有何危险可言?
伸手便掀开了那破烂木箱。
“竟然是衣物.....”李君羡不由得咒骂了一句,心中料定回去之后便将苏青繁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