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后退一步，祭明比他略强，被打后倒踏实落地，“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天台山弟子祭明。”

“太长了。”

“祭明。”

墨羽想了想，突然道：“你来自天台山啊，怪不得招式像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祭明没力气怼他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面具人身上，对方似乎准备最后一击快结束打斗了，可目前来看，己方已接近苟延残喘的地步，这一击下来，必有一亡。

“祭明，打曲怨镜，这家伙的本体是那面镜子！”墨羽说完，腾空而起，用尽全力出击，虽然对面具人来说造不成威胁，但只要能暂时拖住他，这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祭明反应快，冲向曲怨镜，面具人看出墨羽在拖延自己，给另一个人争取时间。他加大力度将墨羽击落在地，转向祭明。祭明已经向曲怨镜出掌，却在即将触到镜面时，镜面忽然显现出枫林中的人们，他们都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男女老幼，皆是如此。

“你忍心杀了他们吗，祭明。”面具人发出天台山师尊的声音，祭明一时恍神，就在这一时，他被一股力量狠狠的甩在地上，喉咙涌上腥甜的液体，他的嘴角已经流出血液。

“祭明！墨羽！”我担心道。

手心的陌槡已经清醒，她身为空桑派的优异弟子，一心为降妖除魔，守护苍生为己任，而今，自己的双手却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她不配为空桑派弟子，更不配拥有这纯洁的灵元。

我看着手中的星子，它似乎想做些什么，“陌槡，那不是你的错，是佛陀玉中的黑气吞噬你的神识，让你入魔，才犯下大错。这并不是你的本心，陌槡。”我知道她想做什么。

“小火妖，你的温暖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只是，他们毕竟是死在我的手上，这我无法释怀，只有殊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陌槡奋力离开温暖的掌心，她现在是灵元状态，加上恢复的很好，速度足可以闪现到曲怨镜前。

“陌槡…最后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墨羽化身成一团黑气，环绕住绿光星子，两人合力撞向曲怨镜。

祭明捂着胸口，面具人施法阻挡，法力却打偏了方向，可能是天意不可违，最终，曲怨镜被一团黑气和黑气裹夹的星子撞碎了，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

面具人痛苦的捂住脸，他的面具如火般烧灼着自己的皮肤，不得已他摘下面具，他的面容已经面目全非，有几处已经烧灼的露出骨头。

“祭明，你还好吗？”我握住祭明的手，他的手紧紧抓着胸口，看上去很疼。

“我没事，这里快塌了，我们赶紧离开吧。”祭明施法将方鼎收入囊中，刚刚光顾着打斗，面具人没把它收回，如今，于面具人，也没用了。

正如墨羽所言，曲怨镜碎，世间再无面具人，也再无圣元人。

我扶着祭明走出山洞，洞中的坍塌声轰鸣作响。

“不是说真的有黄城嘛，或许圣元人还在那生活得好好的。”我期翼道。

祭明放下捂胸口的手，附和道：“或许吧，至少，有人释怀了。”

夕阳的霞光洒满山间各个角落，走在落日中的一男一女，影子拉的老长。在坍塌过得山头上，有两只灵蝶一黑一绿，翩翩飞舞，黑蝶围绕着绿蝶飞，寸步不离。

“接下来你要去哪？”我问他。

“应师尊之命，赴宴。”祭明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看向他，向阳的他看上去金光闪闪，像神灵般。

“祭明，祭奠的祭，明日的明。”祭明一字一句道，还贴心的为小火妖拆开解说。

“哦祭明，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我盯着他的戒指，里面有他答应给我的长明灯。

祭明看的出小火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放出长明灯，小火妖欢快的现出原形，钻进灯里。

“出于礼貌，小火妖，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你的名字。”祭明道。

我探出头，任由风把我的火苗吹乱，“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火妖，仙人曾经给我取过一个名字，叫袅袅。太难听了，我没要。”

“袅袅炊烟，若你是个厨娘，倒挺适合你。”祭明道。

我道：“还好吧，毕竟仙人他读过很多书，但给人取名的本事他确实不太行。”

祭明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见妖嫌弃仙人取名不好听的。这小火妖，本性纯良，还很有趣，一路有她相伴，不会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