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契生无可念地想着,出神了片刻,才点了同意,随后快速退出账号下线。
面对这种情况,一定不要实时聊天,尴尬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怕被套出更多信息。
司契倾向于每隔一天上次线,看看这位成名已久的榜前大佬有何贵干,再斟酌着拣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回复。
在心里粗略地制定了一套计划,司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凉开水下肚,他终于冷静下来。
昏暗的光线下,他眯起了眼睛。
“常胥为什么要加我?我对他有什么用处?”
“如果只是不满我让他难堪,他完全可以在我删掉他的当天就加我。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他才加我,应该不是为了讨说法。”
司契忽然有了猜测,他连忙打开浏览器,全网检索“陆文”一词。
一串新闻弹了出来。
#时隔三十年终于平反,梳理扶贫干部陆文时间线#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陆文追封烈士,宋开福等多名官员停职待查#
果然。
之前司契送出去的关于陆文的线索派上了用场,有人为陆文翻了案,同时拉了好几名官员落马。背后的暗流涌动司契看不清,也不想管,他只需要知道,他和陆宜晨的契约至此终结了。
常胥来找他应当便是为了这件事。在现实里去过永生村的除了诡异调查局的人,就只有司契了。线索是谁给出去的,可想而知。
至于常胥对此事态度如何,司契懒得考虑。要是诡异调查局的人真的杀上门来,他大不了翻窗跑路,换个地方居住。这些年和狩鬼者斗智斗勇,逃亡隐遁方面他不要太熟。
司契继续看新闻。
陆宜晨的信息也被媒体扒了出来。他二十岁时因为杀人坐牢,从死缓改为无期徒刑,却在前不久突发心血管疾病死在监狱里,死时仅有二十二岁。
媒体多半在唏嘘,陆文那么个秉公无私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不成器的孙子。也有的媒体借此抨击社会的恶意对青少年心理造成的影响,公知则发表小作文声称是司法不公毁了一个家庭的两代人。
司契扫眼过去,凉凉地笑了。
人死后还要遭人如此歪曲评判,当块板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当真可悲。死亡意味着失去了发声的权利,而拥有了被人肆意嚼舌的义务——这或许便是大多数人不择手段想要活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司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不停往下翻。在看到一个新闻标题时,他瞳孔微缩。
#贫穷与落后并非没有原因,揭秘永生村恐怖习俗#
“永生村”!
现实里,那个村庄分明叫作“罗家村”,“永生村”是副本里的说法。
但如今,现实竟也开始使用“永生村”这个称呼,就像是副本里的诡异正一丝一缕、不知不觉地从细节处向现实渗透……
一个新鲜的、刚从诡异游戏处获知的名词此刻在司契的脑海中格外鲜明——
诡异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