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问道:“请问高名医在吗?”
“高大夫出诊去了,你们几位可否稍待?”
傅衍心知,这是问他们有没有急病,能不能等待。
“回春堂里只有高大夫会看病吗?”
“还有几位学徒,不过医术肯定不如高大夫那么高妙。”
“阁下也会看病吗,能否替在下瞧瞧?”
“实不相瞒,我也是来看病的。”
本来傅衍是借着问话答话的时间,小心观察医馆,此时知道对方也是来客,便少了几分顾忌。
他刚才在黄大夫的医馆里,没有闻到也没有看到艾草,回春堂里同样没有。
这时,他听见内堂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忙看向年轻人。对方面带疑惑,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衍他们掀开门帘,准备去内堂看看。
年轻人也起身,跟他们一起。
傅衍瞧见,年轻人所坐的椅子上,留下一团红色的印记,大概是其两腿之间的位置。他又看了看年轻人的裆下,深色的衣衫上也有一团血迹。
他心念一动,问年轻人姓什么。
那人稍有错愕,说道:“在下姓金。”
傅衍也通了自己的姓名。他昨天猜得没错,金家小儿子果然自宫了。
走进内堂,来到后面的天井,傅衍看见竟是几个捕快在互殴。确切地说,是一个发狂的捕快在进攻,其他人勉力招架。
这番情形殊为有趣,他们几人乐得看戏,都没有动手。
捕头封剑锋见到傅衍,连忙抽身来到他面前,请他出手制住那个发狂的捕快。
傅衍仔细看那人,鼻子被全部削去,鼻骨清晰可见,双目圆睁,却又似没看任何东西,一味的朝周围的人砍杀。
他知道,这人自残了,而且是第一个自残后发狂的人,跟他们现在所查的案件有莫大的关系。
傅衍纵身上前,左手爪,右手拳,几下便夺下那人的刀刃,将其打翻在地。
那人很快站起来,虽然没了兵器,仍旧发疯一般的拳打脚踢。
傅衍按住其双臂,在那人耳边轻轻说道:“坐下,别动。”
这一声他调运真气,使出蛊喝,他的修为远远高过对方,那人果然乖乖坐在地上。
傅衍问封捕头怎么回事。
封剑锋说:“我们昨晚在附近吃饭,这位兄弟说出去方便,却不知怎么了,突然割掉自己的鼻子,我们便将他送到这里来医治。大夫说他的情况严重,将他留在此处,我们今天来看他,却不知他为什么发起癫来。”
傅衍点头,在那人耳边继续蛊喝:“将昨晚大夫为你医治的情况告诉我。”
那人正要开口,一间屋子里突然传出笛声,那人立刻再度发狂,捡起地上的刀向周围砍杀。
以声音操控他人,这招傅衍曾在白马县见识过。
他当即大喊:“快,阻止那个吹笛子的人。”
说罢,他率同师兄弟,向笛声的方位冲去,几个捕快也随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