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仪只望天盘算道:“还有五位姐姐待字闺中,两位有了婚配,便剩下了秦楚仪,秦和仪,秦清仪三位,我瞧着…十姐姐秦楚仪最合适!”
“她外祖家有势,但没那么有势,与沈修文相配,但也没那么相配,合适,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越想越美,她直接挥手叫来小女使,通传让谢必安给二人下懿旨赐婚,小女使低声答应着去了。
因着出了口陈年恶气,又了了桩大事,她索性一气儿躺在二皇兄惯常用的醉翁椅上,晃晃椅子喟叹一声:“若非本公主出不去,高低我得嫁到沈修文他们家去,一家子老古董,我倒要瞧瞧,他们几时才会被我这个离经叛道的公主气死!”
秦桓知将自己腿上搭着的大氅披在她身上,莞尔笑道:“你又胡说话,怎的从小便改不过来,瞧瞧你,又娇气又不留口德又满嘴编瞎话的,倒也难为谢大人受得了你,真真难得啊。”
秦章仪只将手上香囊收了线,恨恨扔进他怀里道:“本公主拳拳之心给哥哥做香囊,本公主的好哥哥就这般编排人家!”
秦桓知看了一眼腿上的墨绿色香囊,又看了看一脸吊儿郎当的小妹,难以置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妹居然给二皇兄做了个香囊!一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二皇子此刻竟然觉得受宠若惊。
只是,他蹙眉端详一阵,这上面所绣的剑兰怎的愈看愈觉得像野草…
再一抬头,却只看见她的清癯背影,她一壁往外走,秦桓知还在背后打趣道:“不若皇兄派个小黄门送送小妹,谢大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今日怎的不见来要人了。”
秦章仪随手拿起壁窗上驾着的弓箭,拉弓搭箭,那箭呈穿云之势射出,她看也不看,转身离开。
秦桓知却是眼睁睁瞧着凌厉的箭风直直扎在他书桌上新得的坛渊临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