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所有的运兵船里的将士,立刻铺满了甲板,趴在船舷后,用自己的火枪,瞄准了靠近的敌船。
对运兵船真正产生威胁的,就是敌人的轻船,鹰船。
这种船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强。四周用茅竹密钉以掩护,竹间留铳眼。常冲入敌阵,与敌船肉搏。
看到鹰船过来,一条运兵船上的百夫长冷笑一声。
“找死。”立刻下令“队用虎尊炮,开花弹,炸掉他。”
现在的王学军军队,每百人队,都配备一个五门虎尊炮小队,以加强火力。
虎尊就是后世的迫击炮,弹道弯曲,正适合近距离,攻击敌人舰船甲板。
一顿虎尊弹丸飞去,砸向了靠近的鹰船,还没等鹰船上的清兵明白过来呢,炮弹落下,将甲板砸出来几个大窟窿,爆炸的火焰,引燃了甲板,立刻将清兵烧的是鸡飞狗跳。
“换实心弹,将炮口放平,打他的吃水线,砸沉他。”
一门门虎尊被放下炮口,对着鹰船的吃水线下,就又是一排炮弹。
转眼间,就将这只鹰船,吃水线上下,砸的是千疮百孔。
汹涌的海水滚滚灌入船舱,不大的战舰转眼就喝饱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大海之上。连那些藏在船舱里的火枪手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沉海喂了王八。
“调转船头,支援那面的兄弟。”
那面的一条运兵船,正在和三条鹰船鏖战,炮弹横飞,火枪声如同爆豆般激射,自己家的船只已经开始不敌,但还在顽强的坚持。
这条运兵船立刻调转方向,杀向了战团。
吊着敌人鹰船的屁股,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射击。
木屑纷飞,海水倒灌,转眼之间,其中敌人的一条鹰船就载沉载浮,船上的清兵再也顾不得战斗,纷纷跳海求生。
两条运兵船合兵一处,立刻火力更猛,硝烟烈火里,最终暂时逼退了敌船。
两条运兵船靠近,这个百夫长大声的询问:“损失怎么样?”
那个百夫长就恨恨的道:“死伤了三十兄弟,虎尊过热已经不能发炮。”
“你躲进战队里去,剩下的交给我们。”
那个百夫长也不逞强,只是不甘心的退到了大队船只之中,救治伤员,冷却炮口。
黄之焕实在是没想到,应该是防备最弱的运兵船,结果火力竟然也如此的强悍。
虽然他们对付自己这种四百料的战坐船,没有一点办法,但是对付自己那些只有两三人,几杆火铳的网梭船,那竟然是一种碾压。
就连自己寄予厚望的鹰船,在他们面前,也连连吃亏。
现在的局面是,自己指望打掉运兵船,让敌人无能力登岸的计划泡汤了。
而还指望打他们的运兵船,调动眼前的这二十艏敌人主力战舰回救,自己趁机会尾随追击的战法也破产了。
那现在怎么办?
黄之焕不愧是悍将,在这关键时候,他咬咬牙,命令自己主力战舰中的苍山船,战座船,巡座船,全部出击敌人运兵船,以大搏下,击毁一条运兵船是一条。
而自己带着自己的看家宝贝三条福船,五条海沧船,和山东舰队二十条战舰死磕,就是缠住他们,为那些苍山船歼灭运兵船争取时间。
黄之焕,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