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到她便也如是问了，拐弯抹角不符合一块石头的脾气。

“目的吗？”雷池拍了拍脑门，努力回想了一翻，“太久了，不大记得了。大约是在此帮你开导解闷，怕你抑郁吧？”

……？

“天人说，来去皆是姑娘自由，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无妨。只一件事……”

“何事?”

“姑娘且记得万事万物万般苦，觉得苦的时候记得来找我雷某人喝一杯，我不能帮你其他，至少陪你喝个尽兴还是可以的。就是…姑娘哪天心情好的时候不妨也做回人试试，你看我这往生亭中央最好的位置就是留给您的，您哪天心情好就往这湖心一蹦。保管这湖水清甜温热还解乏。”

又见她颦眉，他便越说越越没底气，越说越小声。

她想，就他这小鸡肚肠的酒量，他自己个儿喝尽兴容易，别人像喝尽兴怕是不易。一道绚丽的抛物线扑通一声钻入湖底，她起身，慢悠悠整理了一下衣裙。手上已没了琉璃的酒壶。

雷池的眉稍抖了几抖，想来也罢，总也是这酒壶的一场机缘，关键是也追不回来了。只是这往往生湖里的乱扔东西的习惯终究不是好习惯，下回得堤防着些。

却闻她轻描淡写的一语道破：“你的目的就是劝我投胎为人？”

“也不是劝，确切的说是等。”

“你要等便等吧，你这湖水清甜温热且解乏，可惜浑浊了些，我不喜。”抬步就要离去。

“等一下。”

“还有何事?”

“姑娘叫什么名字？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总还要遇上，总姑娘姑娘的叫着生分。”直觉告诉他，与她套近些关系总吃不了亏。

“你这花开的不错，这酒也不错，就叫花酒吧。”

“花酒？”

空气沉默了三秒钟，只听她慢悠悠道：“确是有些不雅。那便叫花酒酒吧。”

雷池赶忙点头：“嗯，这名字，顺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