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何意思?”
书童愣了,他不解的看向王维,问道:
“您觉得这少陵子的诗,写得不好吗?”
“当然不……”
王维摇摇头道:
“我甚至觉得,这少陵子写得诗,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甚至我与他相比,都要逊色三分。”
“那您还?”
书童更加疑惑了。
“只是我觉得,这不过是第一首诗,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永远别太早下结论。”
王维又摇头晃脑,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说道。
“哦……”
书童这才点点头,又摆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道:
“先生,我悟了。”
虽然表面上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书童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翻白眼。
自己家先生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每日却摆出一副七老八十的派头和作风。
我悟你个头啊,找茬就直说啊!
就在他忍住不骂街的同时。
王维正捋着胡子,欣慰的点着头看着书童,心道:
孺子可教。
李祎则和张十锦路津围在榜前,齐刷刷瞪着那张写着诗的纸。
“好诗!好诗!好诗!”
在李祎连续三声“好诗”的夸赞声中,张十锦和路津也默认似点点头,表达了肯定。
此等好诗竟会出现在这一小小的花魁选客的诗会。
让他们着实也没想到。
可谓是大开眼界。
而李祎的心情却无比的畅快。
可惜了那个不知姓名的小兄弟,砸了十万贯进诗会,竟遇上如此高手。
实在是大快人心。
此时的李祎他们还尚不知李清的姓名和背景。
唯一知道实情的钟未。
还瘫倒在地上思考人生,没有从害怕中缓过神来。
但李清那边确实不容乐观,他务必要见到月见。
眼前再度闪过,那道背影……
他思索着,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别说杜甫写得这首诗了,就算是一个普通文人写得诗。
也比语文都考不及格的他要写得好。
但说到边塞诗……
李清脑海中瞬间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在他用理智来斟酌着这么做到底好不好的时候。
手却很快的在桌上的宣纸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用潦草的字迹,写出了一首七言律诗,一气呵成。
而诗文的标题:《雁门太守行
也在说明着什么。
他抄袭了中唐诗人李贺名扬天下的那一首边塞诗。
毕竟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是盛唐。
而写这首诗的李贺,还没有出生。
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穿越者的好处。
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厚颜无耻的剽窃别人的智力成果。
李清的理智就会感到过意不去。
所以他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果断把理智杀了。
而就在其他雅间的文人纷纷因为这首诗太过精妙,而无法写出更好的诗搁笔的时候。
李清雅间的铃铛突然响了。
这是望春楼专门设来给这些文人使用,他们拉动铃铛便意味着他们已经写完了自己的诗。
原本此时已经确定胜者的幕布之下的月见,听着李清的房间传来的铃声。
也微微愣了一下。
那个声音的方向……
莫非……
她的好奇瞬间被勾了起来。
老妪也有些惊讶的走到了李清的雅间门口。
掀开帘子,取过李清递给她的那页纸。
那个毛头小子吗?
她可是在大厅见到了李清砸五万贯入场的全过程。
连初试都要砸钱入场的纨绔,能写出什么好诗?
所以老妪初接过来的时候,还是满心的不屑。
以为李清只是自不量力的捶死挣扎。
她先是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
紧接着目光突然呆滞住了。
就这样静置几瞬的时间,她又抬起头,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李清的雅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