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没有非分之想，娘娘！”春芽跪在地上恳切道：“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娘娘，在娘娘身边足矣。”

玫嫔柔声道：“你这孩子，本宫不过是随口说一句，怎么吓成这样，起来吧，继续揉本宫不说了。”

春芽起身，手有些颤栗，玫嫔感受到脑袋上的颤意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似是自言自语道：“鸢儿那丫头，最近也不知道到在干什么,许久未曾来了,我倒是想她的紧。”

鸢儿，春芽知道，在宫里当差或多或少都知道点，九皇子的正妃人选林鸢，林夫子的女儿，林夫子和正午宫变中去世的唐夫子颇有渊源，据说两人师出同门，这一对相差二十岁的同门师兄弟同朝为官，皇帝拜唐夫子为老师，天下士子则皆出与林门。

林夫子官位虽不大却是天下百夫之长，林夫子子女缘浅，求药问医求了几年才得了林鸢一女，林鸢此女小小年纪就得京城才女的名头，但说白了还是一个夫子的女儿配天家多少还是差了些，就连王公贵族也不会太多考虑，但怎么说才女一名也是轰动全京，世家子弟多有求娶。

然，九皇子身世卑微，母为婢女出生，自身也没有什么建树，所以在大家看来林鸢配李熠，倒是般配，故也没有人说什么，林鸢也就时常进宫拜见未来婆母了。

春芽记得那日林鸢进宫的场面，少女周气度温婉大气，身着浅蓝色的琉璃群，发簪上别着素雅灵动的簪花，浅浅笑起来就如九天仙女下凡一样，春芽记起她来——第一次见面时李熠身边的女子就是她。

这么算来她与他已结识数年。

佳偶天成，金童玉女。

“听闻林夫子病了，林小姐在家侍疾呢，娘娘不必过于忧心。林小姐牵挂娘娘，等林夫子好转必是头一个来见娘娘的。”春芽出声安慰着玫嫔，宫里人总有几个爱嚼舌根的，她不当值时总爱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讲一些宫墙往事。

自然而然也就听说了林夫子病了一事，春芽打心眼里觉得林小姐是个孝顺的人，侍奉在玫嫔边上时，林小姐尽心尽力看着不像假的，提起林夫子时林小姐的表情就和她发呆时想母亲露出的神情一样。

春芽是盼着林小姐与九殿下成婚的，在她看来林鸢和李熠十分般配。

玫嫔神色稍稍变了变，她抬手让春芽停下手中的动作，玫嫔坐直了身体，转过来笑着拉着春芽的手，春芽顿时立在了原地，只能任她拉着，玫嫔声音放的有些柔，像一个母亲一样她轻轻说：“春芽，再过几年就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吧？”

“回娘娘，过了腊月奴就十九了。”她不自觉的又说了奴，说完后才发现错了，有些局促的站着。

“那还有六年啊…芽丫头，这屋里我就信你，日后殿下若有什么事，能用的也只有你。”

“娘娘，奴婢是娘娘提拔上来的，自是忠于娘娘和殿下的。”

玫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春芽在那眼里看出来一种哀伤。

春芽不知道那种堵着她的感觉是哪里来的，只觉得玫嫔娘娘今日里怪怪的，或者说从太子殿下出殡后娘娘就时常发呆时常一个人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芽在玫嫔的古怪中战战兢兢的伺候了一晚上，第二日回房歇着，看见雀儿，随口提了一句娘娘最近需要担心伺候着，雀儿愣了几秒说她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