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文学课教授轻声宣布期中考核马上来临的那一刹那,班里的同学发出阵阵哀嚎。
“怎么,这些名校学生也怕期中考试?”
李可把头凑到陈安耳朵边悄悄发问。
陈安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期待着老师会给出详细的出题范围。
谁料,教授慢悠悠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琥珀色眼镜,抱着文件夹踱步走出了教师,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本次考试的范围除了课本,还有平时让你们读的参考书。”
教室里一片寂静。
计算好复习时长后,陈安和李可不约而同地咽了口紧张的口水。
九天,他们要在七天看完至少二十本大部头,其中还不包括一些延伸资料。
更致命的问题在于,由于这门课程的特殊性,这些大部头中很大一部分都引用了拉丁文,所以,这门考试的难度等级瞬间拉满。
陈安和李可手脚冰凉,两个人虚弱地握着对方的手,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后悔等一系列情绪。
陈安身边的Henry正在帮陈安收拾笔袋,一脸轻松如常,“走吧,去吃饭。”
“吃饭?我们还有资格吃饭吗?”
陈安有气无力地把书装进书包里,面如土色。
Henry宠溺地摸了摸陈安的头,“这种小事难不倒你。”
感受到Henry的淡定自信,陈安定了定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文学院教授公布了期中测试的日期和内容以来,文学院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了。Henry、陈安和李可三个人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里泡上八九个小时。
在泡图书馆的期间,陈安愈发觉得Henry是一个神奇的男人。
因为修双学位的缘故,Henry需要同时准备两个专业的数门考试,一门国际法,一门文学,其中不仅包括大大小小的考试,还有几篇好几万字的论文和口语报告。
法学,自是不必多说。内容复杂,背诵量极大。有一次陈安好奇地翻了翻Henry的课本,发现里面的内容艰涩又难懂,各种术语和法条让陈安瞠目结舌。
想了想Henry的日程,陈安不禁为Henry担忧。
可是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每天的作息十分有规律,有时候甚至会强行让陈安和他一起跑步运动。
每当这个时候,陈安总会抓狂地拒绝他,“我还有好几本书没看,没时间了。”
Henry双手搭在陈安的肩膀上,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你们中国是不是有句谚语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陈安不耐烦地从他的臂弯中逃出来想要转身回教室,奈何Henry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回自己的控制区域,“安,你现在太焦虑了。你听我说。”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陈安稳了稳心神,从他臂弯抬起秀气的脸庞,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和委屈。
Henry像摸小猫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几天把咋们要考的知识点都整理出来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着急,也不是拼命,而是找重点。”
“找重点?”
陈安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经历了各种类型大大小小的考试之后,她已经能够从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抽丝剥茧找到重点了,奈何这次的重点也浩如烟海,所以陈安便有些慌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