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能看见牌匾上刻有落丘二字,客栈的规模也是不小,不过还没走进去,便被两个身着黑衣,面容清秀的两位女子拦了下来。
只听其中的一位开口说道:“请阁下还是另寻别处吧,此处被我家公子包了下来。”本就赶路走的有些累的虞暄听到此言,又看到客栈中并无一人,不由稍微有些气恼的说道:“你二人莫非戏弄我们?那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们只是讨碗水喝,就不能行个方便吗?”
另一位女子面容倒是冷了几分,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是听不懂人话?再不离开,休怪我二人剑下无情!”
虞暄自然是忍不了这般的蛮不讲理,还欲争辩,却被宫渊拉了拉衣袖,示意离开,她有些气的跺了下脚,两人转身准备离去,却被身后一人叫住了脚步,“二位请留步。”
宫渊回头看去,只见那人比较偏胖,尤其是脸上的肉笑起来更是如一张大饼一般,他身着一身锦罗绸缎,束发及冠,腰间别一玉佩,手中拿一折扇,展开来能见“唯有”二字,只听他徐徐开口说道:“方才是我府中侍女出口不逊,得罪了二位,在下回去定当好好严加管训一番,刚刚从那林中深处打猎到了猎物,又有尘封百年的好酒,不知可否赏个脸能一起赴宴,就当是给二位赔罪了。”
虞暄此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便拉着宫渊迅速地走了进去,那侍女跟在胖公子多年,走到哪儿不是威风凛凛?如今却对一看似凡夫俗子的两个不起眼的凡人和颜悦色的,自然是忍受不了的,刚想开口询问,却被那胖公子瞥了一眼,便不敢开这口了。
坐在正中央的胖公子笑着对宫渊二人说道:“在下乃是来自北洲朝中的王若有,因家父想让我去那北元宗寻仙问道,赶了半天行程,所以才在此地歇歇脚,二位也是去北元宗的?”听得他自报身份之后,宫渊也是笑着回道:“在下虞仙,我身旁这位乃是家姐虞暄,我二人也是北洲朝境内人士,同样向往那书中逍遥自在,与天同寿的仙,所以跟王兄的目的倒是一样。”
王若有倒是微微眯着眼,打探不出他的虚实,身旁的虞暄则是一心只食碗中肉,没听得两人其中的谈话,身后的黑衣女子冷漠的站在身旁,两人举杯痛饮,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展开了话痨那一面,从书中的圣言,再到现实中千奇百怪有趣好玩的事儿,聊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王若有便开口问道:“不知虞兄可否修行过?如今可有开辟仙府汇聚灵气了吗?
宫渊听得王若有想套话口,便微微一笑的回应道:“并无,我们祖上并没有出过几个修仙的,一直都是平凡人家,我和家姐只是闲着无趣,想出来游玩一番,听得北元宗十年开宗广收门徒,特来试上一试,若不成,便还是回到家中老老实实的替家人分忧。”
见打听不到想知道的消息,便说了几句客套话,两人又是聊了不少关于北元宗的事情,便说辞了一番,转身拜别而去,遥望着宫渊的背影,王若有倒是若有所思,只是身边黑衣女子不解,开口问道:“公子,我看他二人平凡至极,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怎么还见公子如此上心?”
他打开了折扇,看向远处,淡淡地说道:“那女子却是平凡至极,并无特殊之处,只不过,那虞仙。”话并未说完,不知何时有一位老者站在了王若有的身旁,嘶哑的说道:“少主,已经探索到那位道尊的陨落之地了,于那人卖给我们的消息一丝不差。”折扇一合,便见他大笑离去了。
于北域山脉外,宫渊背着虞暄走到了属于北元宗的登仙梯之下,他停了下来,慢慢的对紧搂着不放的虞暄温和的说道:“已经到了白兄所说的北元宗之地了,你我,也终究要离别了。”但还是感觉背后那人的“倔强”,一时之间,属于他们的这一刻,仿佛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