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
因昨日白家家主白若鹰高寿之日,不少多年未曾谋面的权臣谋士也出来走动了一番,见得传闻中被仙门大宗收下的白二公子,任谁见了也要赞叹一声不凡,更何况又亲眼见得延寿丹这种仙家手段,能逆天改命之说,之前认为是多半吹嘘的人来说,这回倒是彻底服气了,倒也是羡煞旁人。
又听闻北元宗要广收门徒之事,不少名镇北洲的大人物都将子女安置好派自家仆人护送前去,这北元宗倒也是不远,不过因长年闭宗,不见门客。像这等仙门大宗也不过问凡尘俗世,因此一大早也能听见不少马车赶路的声音,都是为了想一朝鱼跃龙门,从此也是尘中仙。
此时的天被烈日灼烧,竟也看不到一片云彩,在这炎炎夏日当中,无数平民百姓倒也是热的苦不堪言,北洲朝中境内,可见昨日的白府到今天大门紧闭,门外也无家将看守,谁也不知昨日那般如日中天的白府到如今也只是剩下两个人了。
在白府中可见一身着布衣,打扮及其平凡的男子,坐在厅堂之上,悠闲的喝着茶水,身旁坐着曾让整个白府都为之骄傲的白二公子白若尘,只见他望着那男子苦笑道:“不曾想我白家竟遭此大劫,若不是仙长来救,只怕我此刻也是命丧黄泉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淡若自然的说道:“若不是你在妖域外中杀的甚是厉害,只怕也不会遭到这般祸事,不过斩妖除魔乃是我仙门中应尽之事,也是一等功德了,昨日你没听那妖女言说上古秘闻吗?所以我等也无需内疚自责了,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若尘本就是自小天资聪慧,做任何事都是一帆风顺,也不曾想一朝仙府天地灵气散尽,几十年苦修化为过往,加之又是一家老小被赶尽杀绝,其心理过程可想而知,他开口回道:“我自那日向师父请命返回家门中,一来是祝贺父亲九十高龄大寿,二来是因宗门广收门徒想带家中后辈一起上山修行,也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不过昨日被那妖女废了修为,只怕宗门也回不去了,唉,还不知仙长大名,又为何知道我家中有此一劫?”
他也不知眼前这人是从何处来,又为平白无故的去救他,昨日那妖女一身道行甚是极高,任凭他百般手段也无可奈何,谁知这男子仅是力劈了一掌就打伤了那妖女,看着他年纪轻轻,怎的还有这般修为?
那男子像是刚想起来此事,拍了下额头,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在下乃是清渊山,清尘子尊人门下弟子宫渊是也,还未拜得师父他门下之前,与你家小姐白虞暄结了一段善缘,师父算出她命中有此死劫,命我下山护她一程,也算是了断了一桩因果,哪曾想,还未进得北洲朝中,便被三尊魔将联手困住,因此慢了一步。”
听得此言,他心中则又是一番不解,昨日那女子分明是妖族中的大妖,怎的又跟魔族有关了?他何时又惹上这等势力了,宫渊见他不解,于是便耐心回答道:“昨日观朝中龙运有些衰竭之意,约莫是出现了什么遮蔽气运的宝物,所以才让那妖魔有了可趁之机,不然便会遭到皇气反噬,至于为何跟魔族有关,我却也不得知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白小姐却在房中并无大碍,只是你二人却也不能在北洲朝中待了,须得寻一住处先安稳下来。”
白若尘听得虞暄无事之后,一颗悬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不过此番若还要留在此处,保不齐那妖女又会杀出来,可如今修为散尽,一路上舟车劳顿,又能走到哪里呢?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又见一人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白衣纱裙,用织布挽着头发,睡眼惺忪的虞暄走了过来,此时的她浑然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一早醒来,却发现府上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时与她玩的要好的丫鬟小竹也不在,走到厅堂之上,却发现自己的二叔与眼前的陌生男子坐在一起谈话,不免有些疑惑。
她仔细的观摩了一下那男子,虽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宫渊整理了下衣衫,却见他开口道:“十年一别,不知白小姐还可曾能想起当年路边那位乞讨的小乞丐?”
虞暄听他这么一讲,倒是想起来当年外面闹了灾荒,不少难民都在朝外乞讨,不得进内,她一时发了善心,便拿了些粮食去给了这些难民,临走之前,见一个角落中有一穿的破破烂烂,光着脚丫,骨瘦如柴的小孩,只是身上的粮食都已分完,只得拿了些银两去给了他,之后每每路过那地都未曾见过那个小男孩儿了,她微微惊呼,用手捂着小嘴,说道:“原来是你!你都已经这般大了吗?”
宫渊的脸有些微红,挠着头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一旁的白若尘听来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宫渊说的善缘是什么了。
原来世间缘法一事真是妙不可言,话头一转又问向白若尘,“二叔,我爹和爷爷他们呢,怎么今日却不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