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开着萨塔纳一路疾驰,到了石景山后又一路向北,天擦黑时,两人已经到了香山脚下。
此时,公园早已关门上锁,游客离园。两人没有走正门,从一僻静处,翻过围墙,顺着林间路径,一路往山顶而去。
今天上午10点左右,王远山和陈一鸣,以及几个徒弟正在后院凉亭下闲谈,当王远山和陈一鸣聊到阴符经,“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虞愚圣,我以不虞愚圣,人以期其圣,我以不期其圣。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
听闻此,大弟子裴瑍微笑闭目坐在蒲团之上,悉心听之;四弟子王明明双目不断翻转,似是思考,但更像是装作思考;五徒弟宋明昆这个壮汉和老六朱成龙早已靠在一起和周公相会去了;最小的女弟子徐真依则双腿盘坐,五心朝天,闭目感知着师父的言语。
这时,一个小伙子,来敲院门,喊道:“王师叔在家吗?”
老五宋明昆骤然醒来,叫了声“我去开门!”几个箭步便蹿了出去。
老六也睁开惺忪的睡眼,道:“该吃饭啦?”
老四叫道:“吃你个头,有人敲咱家门。”
瞬息间,宋明昆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双手交给师父,并说道:“是李主任的徒弟给您的。”
信封没封口,王远山从里面抽出一页纸,慢慢展开,朝陈一鸣偏了偏,只见里面字迹不多,一笔挺拔的钢笔字写道:
“远山吾弟:上次一别,又过数月,见弟之进境如斯,兄汗颜自惭。可惜兄痴长几岁,悟性愚钝,功法术道与弟相去甚矣。别无他求,今在与弟初识之地日暮之时备一薄酒,望能与弟谈天说道,把酒言欢,共忆往昔岁月。恕兄腿疾,不能亲至府上拜请。兄如岳手草。”
“我说老王,这说曹操曹操到啊!这虞愚圣、期其圣的主儿这就来了!你们在哪第一次见面的啊?”
“30年前的今天,西山顶上,他那腿疾就是我那时弄得。那时岁数小,争强好胜,嘿嘿!”王远山苦笑了下。
“这哪是请客啊,分明是战书啊!这老李腿脚不利索,还他妈非要爬山!哪不行啊?非要老地方把场子找回来。真他妈是个痴念重的主儿,痴念这么重,还能练到他那般修为,没走火入魔,也算是狗屎运了。”
“沉水入火!”王远山低吟道。
“自取灭亡!那就看,谁沉谁入,谁是水,谁是火了。兄弟我陪着你!”陈一鸣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