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猪头硕大的头颅重重栽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仔细看,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丝笑意,似乎为自己能及时传达到关键情报感到欣慰,能够从容走向死亡了。
铁老板默默放下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王八蛋啊,都让你另投老板了,你这是何苦啊,何苦啊………”
指挥部里的三个人皆是默然。
“反正六点钟快到了,我先去会议室等着吧。”铁老板突然说道。
“铁叔,你不能………”小柯闻言大惊失色。
“为什么不能,这是我的部队,我的魂,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疯鼠指挥官的名头下地狱,怎么能像丧家犬一样落荒而逃!”铁老板抬起头怒吼道,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亮出了自己虽然松动,但是依旧锐利的兽牙。
大毛和二毛一声不吭,马上埋头四处搜罗装备,一把一把把手雷塞进腰部弹药袋里,能找到的长枪短炮一股脑地往身上装,最后是重型防弹衣,把自己武装得犹如小坦克一般。
而铁老板除了一把手枪外,什么都没有带,似乎他不是去冒险,而是像平时一样检阅部队而已。
小柯一声不吭地背起自己的步枪。
作战会议原本都是铁老板才有权召开的,像这次一样,由军官来组织,在疯鼠历史上可以说从无先例。
一踏入会场,小柯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没有人起来向这位疯鼠头领致敬,每个人都冷漠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种厌恶和快意交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铁老板,窗外晃动着人影,似乎有不少人埋伏着。小柯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推油大神,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死是活。
铁老板一屁股坐在上首他的专属位置,嘴角微微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他们。
“怎么,对我的决定不满意吗?”
军官们突然有点慌张了,他们不明白外面那么大动静,这位首领为什么一点都不慌乱,多年根深蒂固的臣服习惯重新抬起了头,一时间竟然连说话人也没有。
突然,一个痞子模样的军官站起来,高声道:
“老板,本来你的指挥弟兄们是服气的,但是你最近战斗指挥怎么有点变质了,变得比老鼠还胆小了,就只顾着拉兄弟们逃命,之前让我们流血流汗弄来的地盘说丢就丢,这是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吗,还有…………”
“闭上你的嘴,菜虫,我没问你话,”铁老板冷冷道,“我是跟正主说话。”
军官被铁老板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一时哆嗦了一下,慢慢把屁股放回了座位上。
“行了,难得老板那么实在,再装大家都很没面子,那我也就直说了吧。”
一直在最下首位置,慢悠悠喝着茶的仔放下杯子,拍拍手站起来,虽然他还把铁老板称为老板,但是语气里已经一点恭敬成分都不存在了。
“老板,你的年纪真的大,越活越糊涂,你最近得罪了多少人,多少势力?还有国安,你竟然敢跟他们对着干,要不是你,弟兄们怎么会一毛钱都取不出来,一个兵员都补不上?又怎么会像丧家犬一样在林子里乱窜?”
仔的语气越发狠厉起来,言语里充满煽动性。
军官们心里的火气一下都被煽了起来,有了仔指挥炮口,所有人马上都把这些天压抑的怒火全部往铁老板喷射过去。
“对,你他妈根本不配当我们的头!”
军官们异口同声大喊道。
会意现场的气氛一时变得狂热起来,大毛二毛的手指都悄悄搭在了扳机上,可是就在小柯准备做同样事的时候,大毛却悄悄伸手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