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队长却没能从对讲机中听到回答。
对讲机里中安静的吓人,其他的成员也屏气凝神,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慢慢的,对讲机机里也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老旧失修的水龙头,总是拧不紧的向下滴水——但是那是个装修豪华的酒店,还是行政套房,一晚要几百块美元,自然不会有修不好的破旧水龙头。
队长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恐怖故事。说一个小女孩父母出差留她和家里的小狗独自在家,一到晚上小女孩就会很害怕,幸好有那只小狗在,每天晚上小狗都会缩在她的床边,只要小女孩伸出手,小狗就会用湿润的舌头去舔她的手来安慰她。
后来有天晚上她听到浴室传来了滴水声和狗吠声,她十分害怕的喊了小狗的名字,伸出了手,手心被舔舐的感觉让她安了心,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才发现门锁被打开,有人闯入了家里,并把小狗被吊死在了浴室天花板上,而小女孩听到的滴水声音是小狗的鲜血滴落打在地板的声音,至于舔舐她手心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队长没有觉醒血统前还很小的时候,很喜欢看恐怖片和这种恐怖故事,以证明自己的勇气,但每次看完又吓的不行,半宿都睡不着觉。
后来他觉醒了血统,加入了卡塞尔学院,逐渐从一个新生成为在别人眼中寡言但可靠的队长,也见过比恐怖片更令人畏惧厌恶的东西。于是小时候的事逐渐变成了趣闻,偶尔才会被父母提起。
但是现在那个滴水声的故事再次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对讲机里那滴水声一下一下滴在了他的心里。
他从不畏惧任何狰狞可怕的敌人,但是他却无比担心与恐惧“失去”。
队长下意识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清空自己的感情,但是朝夕相处的队员们却能听出他声音中不同寻常的微微颤抖,“苏?”
对讲机中传来动物般的咽呜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咽咀嚼着什么,又好像有人在咽呜哭泣。
队长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低低的渗人笑声,仿佛在嘲笑他们。
队长用力握紧了手,对讲机在他手里一点点的扭曲变形,里面的金属刺穿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心溢出淌下,他却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此刻底特律警局已经接到消息,在陆陆续续赶来协助收尾,其中一辆在周围区域巡逻的警车率先赶来,已经驶过了拐角。
转过拐角,驾驶车辆的警员突然发现有人正直直的站在路中央,拦在警车前面,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家伙急忙猛踩刹车,将将停在对方前面。
警员骂骂咧咧的摇下车窗正想破口大骂,但是满口的脏话却被那双迎面袭来的黄金瞳压了回去,那不是人应有的眼睛,更近似野兽。
明亮的金色双瞳却无法如太阳般带给人以温暖,反而就像神话传说中的恶魔,令人下意识畏惧颤抖。
“‘毒贩’已经人赃并获了,看好他们,我需要征用你的车。”队长面无表情的盯着此刻瑟瑟发抖的驾驶员。
开车的警员完全被那双充斥着威压黄金瞳所震慑,颤抖着从车上走了下来,识趣地让出了位置。
队长坐上警车看,瞬间把油门踩到了底。
温德姆酒店楼下。
封言和叶胜终于赶到,但还是来迟了一步,几分钟前诺玛给他们同步接入了专员们的通讯频道,他们也听到了对讲机中发生的一切,那名即便在黑夜里也近乎百发百中的优秀狙击手大概率已经失去了生命。
他刚刚在混战中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在向黄泉路上更近一步,他如同死神般盯着别人,却亦被死神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