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是第一次被郎君表白,被冲昏了头脑。”萧澜景认为这全是胡编乱造。“论文采也罢,诡辩也罢,为兄说不过你,反正我不同意,我看那小子不顺眼。”
“哥哥,你看看你妹妹。”萧澜旗仰起小脸凑到萧澜景面前。
“人家堂堂北平王之子,清和州小霸王,什么美女没见过,他能看上我啥?都是席间玩笑话,兄长莫要当真了。”
再过几日,萧家便要打道回府,皇帝差人传话,说是有要事与将军商议。等到萧家回到京都,渐渐赴宴的人也将程墨黎席间的话当做玩笑,这事就过去了。
萧澜景伸手捏萧澜旗的小脸。
“旗旗自然是这世间独一无二好的。”
萧澜旗感受到萧澜景宽大的手掌,掌心的疤痕与常年练兵的老茧摩挲这她细嫩的肌肤,疼的却是她的心。
“况且那小子说了,他从不开玩笑。”
萧澜旗握住兄长的手,自然也不敢再嬉皮笑脸。
“旗旗若是嫁,定要嫁给父兄皆满意之人,否则就同依依一起,留在萧府,守护父亲与兄长。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等你们何时乏了累了,我们就奏请皇帝,外放至江南,我那烟花巷子里攒了些许银钱,足够我们日后花销,所以,请我的二位将军,大可横刀立马,快意江湖,我,是你们永远的后盾!”萧澜旗拍了拍胸脯。
萧家父子不再做声,说不过倒无妨,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暂且放了心。
萧家一行去江畔赏了日出,便也乘车回往驿站,想来是因起来太早,四人皆在马车上打着盹。直到马夫勒马,才将将清醒。
“我就说昨日这驿站尚且入住北平王府的贵客呢,怎么今日便改成动物园了?”
听闻此言,萧家四人面面相觑,从窗户挤出脑袋看外面的场景。
门前摩肩擦踵,孩童骑在父母肩上,跃跃越试向前方挤。
驿站门口倒是能有什么奇观异景?
萧澜旗将依依面纱带好,牵着手走出马车车门,萧澜景将二人一一抱下车。
循着人头攒动,终看了真切。
竟是两只白色梅花鹿。
传闻见白鹿乃是祥瑞之兆,但凡是白鹿经过和休憩的地方,定会五谷丰登,草木茂盛。
寻常百姓自是难得一见,故不由得拖家带口挤着来看热闹。
萧澜旗再看那驯鹿之人,可不就是穿着北平王家仆的衣服。一时间头大了起来。
“萧将军,少将军,奴才奉小王爷之命向小姐献白鹿一双。”那仆人倒是好生积极,透过人群循着方向便喊了起来。
而后,一队家仆整整齐齐排列开来,每人捧着一方食盒,打开盖子,竟是满满当当的各式糕点,模样好看,让人垂涎欲滴。
至少萧澜依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戳萧澜旗后腰。
“小王爷还说,这些食盒均是上好红松木打造,珍贵异常,请小姐好生保存,明日此时他要来取回的。”说罢差仆人一一将食盒递给萧家随从,作揖告退。
“哦对了……”
“有屁快放!”萧澜景挎着一张脸,清目欲裂。
那仆人却依然不卑不亢,娓娓道来。“小王爷为这两只鹿取了名字,一只叫一鹿同行,一只叫一鹿有你,自是雌雄不同,小姐可选一只养着,另一只小王爷养在王府亦可。”
萧澜景咬牙切齿,“果然是游手好闲,纨绔异常,本将军也从不开玩笑,剁不得那小子我也要剁他几个狗腿子消消气!”
萧澜旗见状赶快屏退北平王府的仆人,拽住兄长的手臂,“这毕竟是清和州,不可鲁莽行事。”
萧澜旗也是初见这种阵仗,往日为求烟花的公子少爷送礼的不在少数,但都是有所求,这一次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