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仇人!
近在眼前!
这让她如何沉得住气?如何能平静毫无波澜?!
十二看到扶嫦曦依旧盯着他,他又等了片刻,最后说:“我回来了,没有受伤。”
这话是他听庞阳经常说的。
之前他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即便是现在也不过是觉得他应该如此说。
因为,不想要对方担心。
扶嫦曦听到了,可思绪混沌难以分出心神来确认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一刻她非常想要十二。
她伸出手,对着马背上的十二:“抱抱我。”
泥泞的路上并不好走,可在回头看过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地上嫩草多了不知多少,远远看过去好像都是生机。
“扶小姐要的人都已经送过去了,宫里面那位是十二去抓的,算时间她们应该已经在回奉国的路上了。”
白果回眸——
“他们已经没了,盐矿已经没了,奉国已经没了,而今——
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天在竹林中,扶嫦曦用着匮乏的理智回答着白果的每一句问话:“白果,有些证据已经没有了,我不是不查,是那些年无数的信件我一字一字背过了,都有谁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存在,就是最后的证据。”
……
“让暗创看着一些,扶嫦曦是奉国盐场最后存在的人证。”
“也是如今活下来的舞者扶嫦曦。”
白果松了一些缰绳,“若仇恨是全部,那年在那船上她也不会对十二的事情那般,需要的时候点醒她,别让她……”
“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庄争杀进了皇城最中央的皇宫,杀进了皇宫中的前殿,杀进了皇宫中的后宫。
她没有寻到那身影。
在无数的鲜血中她最想要找到的那道身影并不存在。
庄争也好像终于从杀戮中回过神,可未曾发出任何言语,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所用言语,为成周。
……
白果用了不足十天的时间和定西王碰了面,消息都已经先一步送了过来,定西王还要和攻城的将领商议也只是和白果见了一面便离开。
倒是白明夏在和定西王商量完事情之后直奔白果这里,看正在绞干头发神色疲倦却从容的白果就将自己在心中数个月的疑问问了出来,“既然登基的人已经确认为庄争,为何堂姐还是要和虹梁国开战?”
在战场上被众人保护着,即便是见过了无数的血腥可看到的依然不是全部。
和久经沙场的定西王有很大的差距,和从小就明白这些的庞阳同样还有很大的差距。
“庄争坐上的是皇位,不是仙位。”
“你可以说她登基之后不会第一时间对成周国下手,但你能保证往后的十数年吗?”
“自己国家的安危不要放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也不要给对方我们如此软弱的景象。”
白果从铜镜中看着比自己还要显得奔波的白明夏,“和平在于和睦,也在于强大。”
虹梁国的兵器在说明他们的性格难以改变,这样的存在成周国与他讲理了数十载,但而今的场面已经说明了无效。
白明夏是喜欢庄争的。
一个公主敢于谋反,敢于带兵谋反,敢于拼杀。
只是听着关于她的这些事情就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