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我附身的人躺倒在地,神智不清。
但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在巷口,一个黑衣人挡住了本来就闪烁的路灯,向我走来。
一步,两步,他越走越近。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手抚过附身者的头顶,像在施展治疗法术。
我想看清他的脸,可他的面容一直被迷雾笼罩,但若集中精神,他脸上又闪过许多陌生人的面孔,正如那日万象无面之人的手法,或是师出同门。
受到救治,附身者终于有能力说话了。
他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救有价值的人,你的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哎呦,这人说话怎么给里给气的。
黑衣人忽地化作一阵风飘走了,他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我刚看到一个C字,附身者就收起纸条,逃离了巷子。我回头看,附身者的影子里藏着一只巨兽,石油鼓动般流动。
他是,第四席······
被梦容消除存在的男人。
第三关的附身者怎么会是他,那么之前的黑衣人是崇文吗。
这不可能呀,第四席是崇文招进乌克利斯的没错,但这个隐藏身份的手法,为什么会和万象无面之人如此相同,难道那人所说属实。
不能再想下去了,这和我知道的事实不符,是不可能发生的。
对,就是这样。
第二天,第四席带着纸条到了指定地点。那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锈迹斑斑的铁楼梯依附在楼侧,弯弯曲曲,像匍匐爬行的响尾蛇,正在等待猎物的到来。他在楼梯前停留许久,终于他收起恐惧,一脚踏上台阶,哒哒哒,不用一分钟,迅速爬到了顶层。
顶层空荡荡的,许多房间都没了屋顶,任由一堆瓦楞占据了所有空间。第四席走遍了整层楼,都没发现有人存在,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恼地拿起一片瓦扔向天空。然而这片瓦没有像他像的那样飞出大楼,而是在空中转了一个弯,重新向他砸来。
他一侧身,躲过瓦片,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确定。他又拿起一片,往同样的方向扔去,这片瓦的后续情况和之前一样。第四席大喜,他伸手摸向空中,一股力量阻止他再往前走,正是这股力量打回了瓦片。
第四席知道自己进不去的,转念一想,如果我进不去,黑衣人为什么还有留下纸条呢,一定有什么他还没想到的办法。
在他左摸摸,右摸摸,观察空气屏障的时候,他的影子开始动了。先是向外延伸,爬上了墙壁,再逐渐增加厚度,最终脱离了墙壁,冲进了第四席的体内。
第四席胸口一闷,两眼翻白失去了意识,身体也将无意识地瘫倒,可这之间不过几微秒,不知什么东西接替他,掌控了这具身体。
这个新来的,一直低着头,只看了眼右手,便大笑到裂开嘴角,这人笑得无声,笑得可悲。
我立刻脑补了了一出双重人格抢夺身体的大戏。
因为第四席已经不存在了,我无法进入他的时间线,不知道他之前的经历,像他是否有双重人格这种事情,凭借我到乌克利斯呆的一两年,是完全不知道的。那时候,他就有意识地疏远崇文,只和自己小圈子中的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