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恭和荆琮......
谁都不是好人!
荆琮若是有心,就不会与她母亲做下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
他们暗自偷欢,却让最无辜的自己承受最难堪的后果!
而荆恭,十几年来,他的的确确待自己如掌上明珠不假,但......
荆微月嘴角微微抿了起来。
若不是他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骨血......
这么多年来,她也看了不少荆恭身边伺候的老人们因错而丧命的前车之鉴。
他对一些小错都难以容忍,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
她实在不敢赌荆恭会饶她一命!
更何况,她腹中还有......
荆微月清醒过来,如今这局面是她和元辛辛苦多时的杰作,不能就被自己一时心软全毁了。
“月儿?!”
荆恭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事情不对劲。
荆微月明显感受到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抬头看了一眼荆恭,又看了一眼荆琮,两串泪水如玉珠滑落到腮边,她哽咽着声音地对荆恭说道:“爹爹,月儿对不起你......”
言毕,荆微月松开搀扶着荆恭的手,走到荆琮身边。
荆琮欣慰地看着荆微月走到自己身边,抬手亲昵地摸了摸她发梢。
这父女情深的一幕着实灼伤了荆恭的眼。
他意识到方才荆微月那句“父亲”喊的并不是自己,而是......
所以她才会刺了自己一刀?
荆恭震惊地杵在原地,万千种情绪如狂风巨浪席卷他的脑海。
“月儿,你刚才喊八当家......”
荆恭不可置信地问出了口。
闻言,荆微月只是默默垂下头,不敢与荆恭进行眼神接触。
只是那抽泣声从低垂的头发出,声声呜咽得让人生疼。
荆恭这话属实是给了荆琮一个狠狠侮辱他的机会,他也不曾一次在午夜梦回时想过荆微月的身世会在何等情形下暴露。
老狐狸嘴角挂着畅达快意的笑,就算他荆恭抢了宦雪又如何,宦雪的种不一样是他的。
此时,荆琮的亲兵也绞杀了大半影山山庄的精兵,将荆琮三人团团围住。
王贺上前,将寇旭的头颅呈给荆琮。
“八当家,幸不辱命!”
“好!”荆琮心中更是畅意十足。
只见他大手把荆微月搂入怀中,眼神十足的挑衅和肆妄。
“哈哈哈哈,二当家猜的不错,微月的确是我与二夫人宦雪的亲生骨血。”
荆琮特意强调了宦雪的二夫人这个头衔。
荆恭本还有些不信,他与宦雪多年来鹣鲽情深,荆琮这话听在他耳朵里就像白日梦话般。
可荆微月那自幼与他无半分肖像的容貌,若是放以往,他还会觉得那是因为宦雪的缘故。
如今她与荆琮站一起,那眉眼之间的气质,他怎么还骗得了自己。
荆恭险些要咬碎银牙,他双眸涌上可怖的血色,浑身的杀气如同实质喷体而出。
“荆琮!你找死!!!!!!!!”
辱妻夺女之耻他如何能忍下去!
他今日就要把荆琮和八房连根拔起,彻底绞杀殆尽!
荆琮的亲兵只折损了不到五十人,他心里可是半分不怕荆恭的。
荆恭本就没有什么理智了,看荆琮如此护着荆微月,他怒喝一声,提剑就冲向荆琮。
“哼!”荆琮搂着荆微月往后退,对王贺说道:“保护好小姐!”
王贺将人接过来,“是!”
荆微月看着荆琮和荆恭两人以命相抵的场景,撕心裂肺地喊道:“父亲!阿爹!不要!!!!!!!!!!!”
眼看着荆微月要挣脱冲出去,王贺对着荆琮大喊:“八当家!!!”
荆琮眼眸一沉,对着王贺大喝道:“带小姐出去!”
他与荆恭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必让荆微月承受!
王贺受令,见荆微月此时完全失了理智,只能一个手刀砍下来,荆微月瞬间就晕倒在王贺怀里。
王贺赶紧把娇弱的荆微月从包围圈里带出去。
“你夺我妻子竟敢还要夺我女儿!”
荆恭拼了命冲上前,怒火实在骇人。
只见他一剑一个头颅掉落,荆琮自知自己的灵力薄弱,不敢轻易上前。
他躲到众多亲兵身后,心想着就算你荆恭灵力再如何高超,千名精兵你又能杀几人!
荆琮的亲兵如潮水不断涌进来,荆恭越杀越勇。
但荆恭毕竟后背和一只手都有伤,随他杀了几十人后,明显感觉到身上的血气越来越重。
他看着荆琮洋洋得意的躲在后头的样子,心中越发癫狂。
他今日是不可能让荆琮活着离开影山山庄的!!
即使玉石俱焚他也要彻底毁了荆琮!!!
只见荆恭突然掉头,持剑朝外头冲了出去。
另一边,王贺在两名精兵的护卫下,急忙把荆微月送出去影山山庄。
夜色暗涌。
此时湖舟院已经沦为了厮杀的战场,影山山庄几乎是空的了。
就在他们走到一方小筑时,一个蒙面人从后面的竹林里悄无声息地出现。
黑暗中,依旧可以看到一双锐利凛然的双眸。
她看准时机,抓起三支淬了剧毒的利箭,架弓瞄准,放手!!
三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风往目标射去。
王贺耳朵灵敏,在毒箭射出当下就听到异动,身子往侧边一躲,堪堪躲开了。
可旁边两个护卫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场就死在了毒箭之下。
“何方神圣!速速现形!”
王贺大手紧紧抓住荆微月,不敢放松。
蒙面人既没有现身也没有应答,只是气息又沉匿了下去。
就在王贺忐忑不安时,一股异香飘到了王贺的鼻子里。
“不好!”
王贺刚屏息,怀里的荆微月就微微动了一下。
“小姐?”
王贺一句话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插着那把匕首,抬眼就对上了荆微月冷冽清醒的眼神。
“小姐,你......”
蒙面人从后头冲出来,抽出袖剑,从后头抵住王贺脖子。
利剑一抹,鲜血就从男人脖颈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