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里,张友良眉头倒竖,脸色有些狰狞。
他们四个人是一起进入服装二厂的,都是从最低层开始干起。
这四个人之中,要数王建国家境最困难,期间张友良没少帮衬。
甚至于二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只要有张友良一口酒,就必然少不了王建国的一份儿。
四个人紧紧地抱团在一起,好不容易才爬到了主任的位置。
然而,也正是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他们四人的关系逐渐变得不那么紧密了。
表面上看来,四人还是站在一起战斗的,实际上早就背地里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林武只是丢胡一点点的诱饵,他们四个就直接分崩离析。
就拿张友良来举例,他好像处处都压着王建国一头,二人王建国的儿子王海峰却比张友良的儿子更高更壮,三天两头的欺负章纲。
张友良就那么一根独苗,因为这事儿,他没少和王建国提建议。
然而对方非但不道歉,反而还开玩笑说自家儿子长得壮实,他也没办法,还说孩子小不懂事,长大了就没事儿了。
孩子小不懂事,这就是你家儿子随便欺负别人的理由?
听了这话,当时张友良的脸都黑了。
二人面和心不和,经此一闹,更是越离越远了。
正因为如此,林文林武只是丢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副厂长的位置,他们就动了心思。
……
第二天,林文起得很早,吃过早饭之后就带着林武去了厂子。
二人正在盘算着仓库里边儿的库存和商定之后生产的款式和数量,忽然就听见外边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林文话音落下,门外就探进来一颗脑袋。
“厂长,举报箱里有一封信。”
“哦?快拿过来。”
林文早就盼着这一刻了,此刻激动不已,都顾不得手头的事情了,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把信笺打开,林文看了几眼,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林武,你猜猜这是啥?”
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战利品似得,林文一边儿笑,一边儿跟林武卖关子。
然而,他卖关子并没有林武那么成功。
“举报信,对吧?”林武笑着问了一句。
林文:“……”
顿感无趣的林文蔫儿了下去,嘴里嘟囔着:“你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跟个老妖精似得,什么都能算得出来?”
说着话,他把手里的那封信递给了林武。
“你看看吧,上边儿说的是王建国偷厂子布料卖钱的是哦。”
“特娘的,这帮玩意儿居然还有小团体!”
林武接过书信大致的扫了两眼,这才知道原来王建国手底下有几个关系特别铁的老乡,其中两女一男。
女的是在服装二厂踩缝纫机的员工,男的则是负责裁剪布料。
这年头的科技相当落后,车间也没有摄像头。
员工们上班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个布袋子,里边儿装着饭盒水杯啥的,等到没人注意了,他们就把厂子的布料或者线圈之类的东西装进去带回家里,以此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