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莫兹对社会没什么害处，王汉也没深挖下去，况且王汉也发现自己在针对艺术品领域的犯罪时还很不足，都得查资料才能理解，所以他跟莫兹达成了协议，莫兹教他关于艺术品、诈骗方面的知识，而王汉会会在一定程度上给莫兹庇护，并且让尼尔·卡夫瑞在牢里的生活好点。

莫兹并不在意执法机关，事实上他还认为冒着被关进牢里的犯罪才是乐趣所在，不过他为了尼尔·卡夫瑞就答应了王汉，也是看到了王汉身上的特殊气质，觉得能把王汉教会了，那王汉会是最顶级的犯罪份子，这对他而言是个挑战，也是尼尔不在时消遣的方式。

一晃三年过去了，除了莫兹的地中海逐渐扩大以外，他们两个也成为了好朋友，其实当初半年时间之后，莫兹就没什么能教王汉的了，两人从教导关系成了相互探讨的朋友关系。

莫兹兴奋地跟王汉展示着这幅临摹的画作，开始喋喋不休又精准地跟王汉说着这幅临摹画作的各种细节，“临摹这幅画的画家，真的有天赋，跟尼尔比都强了不少，基本功扎实，笔触有一股塞尚的味道。我敢肯定这位画家以后会出人头地，可以趁现在他还没有出名买点他的画作做投资。”

听到这话的王汉脸色有些古怪，抿了一口红酒，“冷静一下莫兹，这幅画的笔触你不觉得眼熟么？”

莫兹愣了一下，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看着王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你画的？”

无语地点了点头，这幅画是王汉给以前教授的礼物，前不久那位教授去世了，估计是他子女把这幅画卖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王汉这里，“你看那几棵树相连的轮廓，是不是一个W，那是我留的记号。”

不得不说，能被莫兹这位艺术鉴赏水平极高的专家如此称赞，王汉的心里美滋滋的。

“你有没有自己的画作？”莫兹喝了口红酒，此刻的他也很高兴，他是王汉的艺术导师，王汉的技术好他自然是贡献很大，“我要把它们收藏起来，在我公寓的墙上每天换一幅。”

摇了摇头，王汉窝在沙发上，“我已经有很久没动过画笔了，这幅画还是我一年半前临摹的。案子挺多的，没精力去画画。”

“God！你是在浪费天赋！”莫兹激动了起来，他热爱艺术，尤其是可以以假乱真的画作，不知道是热爱艺术多一些，还是骨子里不安分的因素多一些。

王汉能理解莫兹，只不过他志不在此，“莫兹，我其实并不懂艺术，在我眼里这些都是科学，比如这幅画要多少笔，每一笔的角度，颜料搭配比例，光影和视角，我没有艺术家的思维，我和你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

“好吧，只是太可惜了。”相处了这么久，莫兹也了解王汉，也知道王汉的思维方式追求理性，而不是艺术家们追求地诠释自我。

拿起块披萨，王汉咬了一口，“这你是怎么到手的？”

“我日常会去布鲁克林的跳蚤市场寻宝，那人不识货，我五十美刀就买回来了。”莫兹抿了一口红酒，感受着这瓶杜克霍恩的果香味，“如果这幅画对你有意义的话，留着当个纪念吧。”

摇了摇头，王汉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不用了，我临摹这幅画也就是心血来潮，也没临摹过其它画，没什么意义。”

就这样，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莫兹虽然没有经过什么专业的培训，但很多专业方面都是大师级别的，尤其是伪造各类艺术品、宝石等灰色领域。

莫兹这次来也是学习的，近年来华夏古玩市场热烈了起来，他是专门来请教王汉一些华夏知识的，现在的他差不多是个华夏通了，一口新疆味的口语也很正宗。

说实话，莫兹是王汉极少数能聊得来的人之一，尤其是在他主攻的犯罪学和心理学领域，层出不穷的诈骗手段王汉都佩服。

更多时候两人都是进行各种犯罪设想，单单就是如何拥有不在场证明的方法都假设了上百次，莫兹天生对于犯罪就有一种执着，不过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实施犯罪，更多的是喜欢研究。

似乎莫兹把王汉当成了挑战，每每有新的点子总会来找王汉，希望自己能想出能逃过王汉洞察的犯罪手法。

而王汉也很乐意接受挑战，这样他能更好的了解犯罪者的心理和手法，从而不断进步。

有空降进入帝国大厦，有伪装成文物进入国家博物馆之类新奇的想法，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暴力犯罪，毕竟莫兹自称是犯罪艺术家，而不是什么暴徒。

这也是王汉能放过莫兹的理由之一了，他的社会危害性并不大，而且显得很纯粹。

就这样，两人吃着披萨做着各种犯罪假设，王汉就喝了一小杯红酒，剩下的都是莫兹一个人干掉的。

晚上八点半，把还很清醒的莫兹送下楼，王汉又坐在了电脑前，敲动着键盘忙绿着。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王汉抿了抿嘴唇还是接通了。

“kid，我需要你的帮助。”没等王汉说话，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沙哑声音。

王汉眼神一凛，面色郑重地说道：“Anything you w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