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静搁下笔怎能不烦,奈何母亲就让他练字,说是平和心境,其实内心早就气的想把毛笔掰断了。
楚青染一身男装,翘着二郎腿。像个纨绔子弟。
“关内女子都和你一样吗?好像不一样。”
“肯定不和我一样,天下就我一个楚青染,绝无分号。”
长孙静噗嗤一声笑了。
楚青染教他念打竹板,两个人拍着手,你拍一我拍一,休将白发唱黄鸡,你拍二我拍二,黄衣使者白衫儿,你拍三我拍三,青海长云暗雪山。。。。。。
此时十六岁的楚青染,九岁的长孙静,无忧无虑。时而聪明时而笨拙的楚青染还没有体会嫁给宁王后的心酸,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枷锁,以至于日后想见一眼都难。
长孙静亦不知道眼前快乐明亮的小女娘日后与他相见时难别亦难。
夫人回来后看着玩耍的两人,却擦了擦眼泪。很少见到静儿那么开心,但是怕以后的日子更难。
皇上此次让他们母子进京,就是说想要把长孙静留在京城治病。可是静儿的病就算华佗在世怕也药石无医。
、不过是把静儿留在京城做个人质罢了。
过完年她就要回玉门关去,只留下静儿一人独自在这陌生的京城。虽然一路说了很多让他自己多加照顾自己的话,可到底是不放心的。
还有半个月便要过年,人家过年是开心,夫人却是一天比一天忧愁。
伴随着楚青染和长孙静的笑声,天都晌午了。
留楚家姑娘用饭。
吃饭的时候楚青染倒是不客气,也不拘谨,大家都很随意。楚青染一边吃一边说还是在这里更随意,宫里,吃饭不能有声响,不能说话,在家里,有后母,不熟悉的弟弟妹妹,一顿饭全部都是客套的假话。
“再来一碗。”楚青染嗓门可不小。
一点没有南方女子的温柔。
长孙静喝着粥,差点笑喷了。
她自从缺了外翁家,就和表哥表弟天天待在一起,没一点女儿家的风范。
来到了京城,家里也好,皇宫也好,就没再饭桌上吃饱过,她都怀疑那樱桃大小的碗,她们真的能吃饱吗?
还有拿一小盅一小盅的汤,都不够她漱口的。
一向一饭量大著称的楚青染到了京城愣是饿瘦好几斤,虽有点心贴补,但是终归也不好意思日日去买。
无忧还说宁王身边的女子瘦的一阵风都刮走了。
楚青染想到这儿不好意思低下头:“我好像是比别人多吃那么一点,多胖几斤。”
“女孩家就得结实点,啊,我的意思是女孩家就不是能太瘦弱了。”。长孙夫人真的只是想说楚青染不胖,但是出口竟然变成了结实,结实两个字形容女子确实壮了点。
“环肥燕瘦,古今美娘子都是各有不同各有千秋。何况楚姐姐容貌身姿不输任何美女”
每次都是长孙静这张小嘴化解尴尬。
高兴地楚青染吃了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