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笑一声,方圣手没有回答。
这个回答,也有点出乎李飞白的意料。
“继续说。”他按下心中思绪。
“多年来,因为有兵部的资助,锁心楼才能发展至此,而我们,也一直暗中为冯德龙做事。”
“难怪他能在多年的朝堂风云中,屹立不倒,原来是有你们锁心楼相助。”方庆眯起双眼,流露出一股杀气。
“他让你们敲诈金府,是为他敛财?”李飞白按下心中想法继续问道。
“这倒不是。”封子默答道。
“那却是为何?”
“自从幼帝登基后,冯德龙越来越不受信任,他深感危机将至,于是和我们断绝了联系,不再资助我们。我一怒之下,想要将其从前的所作所为抖出,他一害怕,便给我们出了这个主意。”
闻言一怔,李飞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他让你们劫掠金府,好解决锁心楼的钱财危机,冯德龙又明哲保身,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李飞白回道。
“冯德龙告诉我们,尽管去做,有他在官府不会插手。”那文士接上话茬。
“难怪,难怪了。”金才元也是怒气满胸:“难怪朝廷的人,无一人敢管我的事。”
细细思索,李飞白立即问道:“你们觉得,冯德龙真的有这么好心?”
“你什么意思?”封子默猛然抬头。
那文士继续道:“据我们所知,幼帝不喜冯德龙的为人,有逼他退位的想法,多年来,我们为冯德龙尽心尽力,他献出这一计,也是情理之中,你为何有此一说?”
“冯德龙什么人,官场老手,无利不起早,不可能真的投桃报李,依我之见,他必然有阴谋。”李飞白断定。
“阴谋,什么阴谋?”封子默一惊。
沉吟片刻,他再问那文士:“刚才你说,天子有逼他致仕的想法?”
“此事应该不假,从冯德龙逐渐失宠就能看出。”文士答道。
“枉你们锁心楼是姜国第一大帮,简直太天真了。”李飞白讥笑道。
“此话怎讲?”封子默现在一头雾水,只能任李飞白解说。
“我猜,冯德龙想要最后利用一次你们。”
“公子,怎么回事?”方庆忍不住出言问道。
“他如果被逼致仕,冯家家族可不小,是否要留足够多的钱财,让他安度余生?”李飞白反问。
“你是说,他想利用锁心楼拿下金府,然后再将金府的财产占为己有?”那文士反应不慢。
“你说对了,否则无法解释,以冯德龙的为人,你们对他已经无用,怎么可能还会帮助你们?”
“这该死的。”封子默双拳紧握,眼中杀机显露。
显然,他已经相信了李飞白的话。
“这……还是太匪夷所思了,冯德龙身居高位多年,理应不缺钱财才是,怎会?”那文士还是有些不信。
“你们还威胁过,要将他往事抖出来?”李飞白再问。
“是有这事。”封子默答道。
“那再明显不过,冯德龙先利用你们拿下金家,而后再用手中权力,将锁心楼除掉,这样一来,他既得到了钱财,又去了心头大患,一举两得。”李飞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一切完全是他凭空猜测,事情是否如此,尤未可知。
只是,他必须这么说。
因为接下来的计划,事关方家冤案。
听完李飞白的话,那文士也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李飞白所说,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