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梦舒回头看过春花一眼,那么多血,肠子都给镰刀砍碎了,活是肯定活不成了,更别提逃跑了,所以林珩的话可信度很高。
但是梦舒不敢想象,等王坤醒来时,看到这副惨状会是什么反应。她心里堵得慌,连话都不想说了。
两人情绪低落,无言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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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受了点损伤,傅南生醒来时,意识还有些不太清晰,呆愣地瞧着一旁经过的两人,嘴唇动了一下,哑声道:“喂。”
梦舒驻足,回望他,没好气道:“干嘛!”
傅南生沉着脸:“扶我起来,我伤口又裂开了。”
“裂开就裂开了,关我什么事。”梦舒抬手一指他:“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赖上我。”
傅南生冷笑一声:“怎么,一箱金子不想要了?”
梦舒顿时来气,瞪他:“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话还未说完,梦舒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傅南生已然是空壳子一副了,说的那些话应该也不是本意。
罢了罢了,毕竟她人美心又善,不能和他一般计较,于是乎她颠颠地跑回了屋子,抱了一堆药出来。
梦舒半蹲在傅南生身侧,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
大厅里很静,三人都无声无息的。
傅南生斜眼去看梦舒:“发生什么事了?”窗外边的天是早上四五点左右的天,看来已经是过了一天了。
昨天上午他同王坤商量着怎么东山再起,近些年来,每隔一段日子,他都会派人运些军火和钱到这里,让王坤看管,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俩正筹划着带上这些资本到临安县找白副官时,傅南生感觉自己的手臂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然后他便没了神志,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压根没有丁点记忆,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梦舒头也不抬,言简意赅道:“你死了,又活了。”
傅南生盯着梦舒的侧脸:“什么意思?”
梦舒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给阐述了一遍,随后还丢下了句:“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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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倚在门框上,因为累和痛,他是硬挨了一路。此刻,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勉强睁开眼皮,瞧着面前两人斗嘴。
就在他快要昏倒之际,李月突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拿着个水壶子就往林珩嘴里灌。
林珩四肢无力,要反抗也反抗不了,关键是他也不想反抗,便就着对方的手喝下一壶味道古怪的玩意儿。
当咽下最后一口时,林珩忽然全身剧痛,倒地抽搐。
梦舒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大惊道:“你给他喝了什么!”她起身,有些防备李月,怀疑她是不是也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附了身。
李月瞧了眼傅南生,欲言又止道:“清鉴给的,过会儿他就会醒了,我也喝过,能治重伤。”
“你也喝过?”梦舒狐疑地看着她:“我一直就想问,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姑姑的?刚刚在芦苇荡也是,你们好像很熟啊。”
“就,就有一次,她救了我。”李月含含糊糊,忙费力地搀扶起林珩,转向梦舒,催促道:“清鉴说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叫我们先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