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鉴毫无知觉，对于林珩的红脸蛋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林珩不敢再看。他拾了根枝条，在地上写写画画，滔滔不绝地同清鉴说起了这一路的经历，他十分愿意跟她倾诉自己的一切。

清鉴的堵不上他的嘴，只能洗耳恭听。

林珩快乐的像只小鹦鹉，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说到遇恶鬼的那一段，迫不及待地把脖子上的铜钱葫芦拿了出来：“要不是你送的这件东西，我今天可能是没命来见你了。”

他抬眸看向清鉴，语气真诚：“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你也救过我。”清鉴有点心不在焉：“我看外面的雨快要停了，你赶紧下山吧，等会儿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林珩一愣：“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林珩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因为……因为……”

清鉴觉得他纠结的模样实在是有意思：“嗯？”

“因为梦舒也在。”林珩一拍大腿，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太好，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梦舒和我一块，她现在在后洋村。”

“哦？”清鉴歪了下脑袋：“那又怎么样？”

“你……你就不想见她吗？”

“不想。”

林珩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张了张嘴巴，复而又闭上。他脸部的肌肉轻轻抖动，见到清鉴那副冷冰冰的面孔，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他沉默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为什么总要走？”

清鉴看着面前的一团灰影：“我不走，跟着你做什么？”

林珩一时语塞，干笑抬头看她，他又不肯就此离去，磨磨蹭蹭地赖在原地：“我走了，你怎么办，这山上有狼，我还是留在这陪你吧。跟我同行的一个姑娘，叫李月，她说她昨晚瞧见有狼来村子里偷兔子吃了。”

清鉴拔高音量：“偷兔子吃？”

“是呀。”林珩怕她不信：“我还见过那狼一面，大得很。”

林珩用手比划了个大圈，故意摆出一副瑟瑟发抖的表情：“很可怕的。”

清鉴说：“那你就更不应该呆在这了。”

——

秦雪回到公馆时，一楼的大厅里，两桌人正在打麻将，也不知是从夜里打到现在还是已经换了一批人了，反正麻将桌上总是不缺人手。

秦雪一身旗袍装扮，蹬着小皮鞋，走起路来摇曳多姿。

李诗雅倚在二楼的栏杆上，慢悠悠地吸烟，他俯身瞧着秦雪走上来，暧昧地同她打了个招呼：“小雪儿，怎么这么巧啊，竟然在这里能碰见你。”

秦雪闻声抬起头，一看来者，压下心里的厌恶之情，笑眯眯地走近：“李二少，好久不见。”

李诗雅“啧”了一声，笑道：“好妹妹，你倒是个薄情的，丢下我们，自个跑了。我一想到你啊，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秦雪假意含笑道：“我这假妹妹哪有二少的亲妹妹重要啊，听闻二少的妹妹被别人拐跑了，也不知道如今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李诗雅注视着烟身，阴阳怪气道：“找是找到了，不过她不听话。”边说他边流里流气地摸了把秦雪的小细腰：“小雪儿，不如你给出个主意，教我怎么驯服那不乖的小野猫？”

秦雪拍掉他的手，慢条斯理道：“对姑娘家，你得好啊，一心一意的好。不过李二少万花丛中过，恐怕是不懂这个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