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青叫了一声,抓住父亲的手,“我来!”
“家属去缴费……”
“家属来签字……”
“家属来……”
秦青丢下父母,跟着医生拿着单子跑上跑下……
镇静剂打了。片子拍了。
“我们有重症监护室,全部由专业的医生管辖护理,能减少病人因护理不当而二次受伤。但是费用要高一些,你们看要不要送到重症监护室。”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医生对秦青说。
“要!送重症监护室。”秦青毫不犹豫,她只希望父亲能得到最佳的治疗。
父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一道门,一堵墙隔绝病人和家属,隔绝牵挂。秦青来到监护室外走廊上坐着的母亲身边,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冰凉,颤抖,苍老。在她们旁边坐着一个微胖的四十左右的男人,他的头顶有点秃,但看起来是一个实在的人。
“这就是车主。”母亲无力的和秦青讲。
那个男人看了秦青一眼,眼里堆满恐惧,无奈,不知所措。
“现在事情不出也出了,先救人吧。”秦青不想见到他,但是她觉得后续的医药费还需要对方支付,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这是我的电话,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照一下,电话号码给我。”
对方按秦青说的做了。
这样的事儿对秦青来说是第一次,她脑子很乱,想不出要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权益,她想起了李江。电话中李江详细询问了情况,指点她。
她又给在外地的弟弟打了电话。
“伤那儿啦?”
“头!”秦青的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弟弟的哭声。
“哭什么呀?这不都送医院,送重症监护室了吗?”秦青有点不满意弟弟。
“你懂什么呀?”弟弟边哭边说,“姐,你是不是吓傻了。他被撞断了胳膊或者腿,我们还能养着他,他还有命在。现在撞到脑袋……”被弟弟的话点醒,秦青心里一阵恐惧,“是呀,弟弟是医生……”
“片子出来没有?”
“还没有。”
“一哈儿出来,你照了发给我,我找人看看。”
挂断电话,秦青蒙了,心里的那种久违的恐惧和无助又袭上心头。她的心在不住的下沉,身子也下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下沉的身子……
“5017床家属,5017床家属!”监护室里传来护士的呼唤。
“青儿”母亲推了一旁发呆的秦青,“里面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