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喝了酒，又去唱歌。摇曳的灯光，震耳的音乐，觥筹交错，嘶声力竭。

“走啦！”贺珍拿着话筒大声喊，“我明天还要送孩子。”

走出嘈杂的歌厅，成慧的耳朵还在嗡嗡的响。几个人中只有她和贺珍还算清醒。

“我说姨妈们，清醒点。各自报一下自己的住址，我好确定送人路线。”成慧对几个走路有些偏的女人说，时不时还要去拉一下不守规矩的。“贺珍，你先走吧，我负责殿后。”

“你一个人行吗？”贺珍扶着贺姐走在后面。

“行！保证把她们安全送到家。”成慧回应她，一边招手叫车。

一辆黄色出租车停在她们面前，成慧朝后面喊，“贺珍，你和贺姐先走！”

“行！”贺珍走了，成慧再次招呼车，身边的三个人很不老实。穆易玲还在大声唱着，秦青很不安静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宁月晴笑着要去拉她，自己也坐到地上。这边唱歌的穆易玲往马路中间走。成慧忙这个也不是，拉那个也来不及，弄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

车来了，一个个上车，送走

穆易玲的老公亲自下楼来接。下雨了，他拿着一把伞，从后面瞧去，伞都放在穆易玲的头顶上，自己后背湿了一片。成慧笑着，喊司机开车。

宁月晴豪气的冲下车，背对着车，朝成慧挥挥手，消失在雨中，背影看起来那么孤寂落寞。

秦青是最后一个，两个人住得近。雨小了，滴滴答答的，两人一起下车，好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手，卷起裤脚，冒着雨，踏着水。胸前飘荡的丝巾就似当年的红领巾，肩上的背包仿佛当年少先队的两道杠……

“好久没有在雨中冒傻气了，这感觉真好！”秦青感叹着。

“是呀，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我们还能那么亲密，真好！”成慧拉紧秦青，“有一种说法，只有磁场相近的人才能有机会在一起。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我此刻希望有菩萨，请求她赐福于你。”成慧停下来面对秦青，“我们好好过！”

两个人动情的拥抱在一起。

成慧拿钥匙开门，发现里面灯开着，推门进去，惊喜的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