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第一附属人民医院，5楼住院部。

付昭站在病房自带的天台打着电话，透过玻璃他注意着床上躺着的人。

“嗯，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还是有些吓到了，这事不用和爷爷奶奶还有外婆他们说，免得他们着急上火。”付昭轻声说着。

白浩瑜在那边应着，然后又说：“薛武那边，需要我找人安排吗？”

付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蚁玖戚，见她身子动了一下他说：“没事，我会自己处理，先这样了堂哥，回头我再打给你，戚戚醒了。”

蚁玖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付昭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她有些恍惚，眼睛看了看四周，刚想出声就听付昭温柔的问她：“戚戚，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蚁玖戚瘪瘪嘴，然后缓缓摇摇头：“没有。”她看了看付昭，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付昭凑上前，将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握在手里，他双手紧紧地握着，良久后他将嘴唇抵在两人的手上，没说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付昭呢喃着。

蚁玖戚没说话，眼圈红红地看着付昭，付昭睁开眼看着她：“戚戚，还好你没事，还好我来得及。”

蚁玖戚看着面前带着泪光的付昭，从她被绑架再到获救，她听得最多的是付昭是如何如何的一个人，有说是心狠手辣，也有说他是心思阴沉缜密，更有说他不择手段，可是她听到的这一些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所以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蚁玖戚的眼神多了许多付昭看不懂的意思，他垂眸思索了一下，其实他知道蚁玖戚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她不问他便也没说：“戚戚，你怎么了？”

“阿昭，是不是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如实告诉我？”

付昭没说话，他深深看了一眼蚁玖戚，然后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里，慢慢握紧：“是，无论什么，只要你问，我都告诉你。”

蚁玖戚同样深深回望，然后突然就笑了：“在我面前的你，就是你最本来的面目吗？”

“什么？”付昭不解的看着她。

“温柔细致、体贴入微、呵护备至、默默守护以及自我牺牲的这一些都是真实的你吗？”若这一些是最真实的你，那...那些对你的评价又算什么？若这一些是最真实的你，我又因何能够得到你如此对待？所以付昭，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付昭看着她逐渐陷入死循环，他伸手抹平她紧皱的眉心，出声，声音依旧温柔低沉：“戚戚，我和你说过，我付昭不是个什么好人，我有我想保护的人，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可以如他们说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只是我也有软肋，程雪琳恰好抓住了我的软肋。”

蚁玖戚静静地看着他，听他继续往下说，付昭似乎也不想再隐瞒了，他叹了一口气，本不想这么早就让她知道这一些的，只是如果不说，他也怕蚁玖戚因此会对他产生惧意，甚至怀疑他们这一段感情。如果是这样他倒不如坦诚相告。

蚁玖戚一直都知道以付家董家这样的家世背景，多少都有些势力，只是之前她也没刻意去了解，现在听着付昭仔细讲起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以付昭的话来说，付董两家确实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在，这也正常，以这两家如今这样的家世，自然多多少少都有些势力，但付董两家也从未做过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安守本分。

当初程雪琳推蚁玖戚导致她重伤住院这事，原本付昭就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只是那时候程雪琳却检查出患有精神疾病，没办法只能关进精神病院，这一点蚁玖戚也大概能猜到，那时候程雪琳绑架她的时候精神状态就有些不正常了，只是她起初还以为是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才变得疯疯癫癫的。

“不过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后面要把她从精神病带出来？”蚁玖戚出声询问，既然程雪琳患有精神病且会主动攻击人，为什么付昭会把这样危险的人带出来，监视她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付昭继续说：“当初叔叔阿姨离婚，我使用了手段才让叔叔净身出户的。”付昭看了眉头皱起来的蚁玖戚，继续说：“我知道你可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说过即使程雪琳逃脱得了法律制裁，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她患有精神疾病，法律不能将她怎么样，我即便想动用其它手段却也不想影响到你。”

付昭说，那时候蚁玖戚出事，他本意就是想让程雪琳过得生不如死，只是她患有精神病他没办法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对于程雪琳来说，那时候她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清醒的，而她最在乎的不过就是江玖玖的抚养权归谁以及蚁青的财产。

那时候付昭找了蚁青，和他做了一个交易，只要蚁青愿意净身出户，他就可以将蚁玖玖的抚养权替他拿过来，付昭还保证他会让程雪琳就一直这么疯下去。

“可是，就算你不这么做，程雪琳也不能抚养江玖玖，她是有精神疾病的人怎么能做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