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的意思呢?
岳思明没有去管弟妹的异样话语,见得他一手抚着保温桶,一边已经是问了出来。.br>
身为人子,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步步走向死亡,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在岳思明看来,沈暮给出的这个药方,就算最终治不好父亲的病,至少不会是什么毒药,也不会让父亲的病情加重。
既然如此,那试一试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沈暮那小子真说过药到病除的话?
也不知道岳绍年在想些什么,从其口问出来的话语,让得几个子女都是若有所思。
嗯,他说过,而且他还说
岳绍年生怕父亲不喝这汤药,因此沉吟片刻后,又道:他说反正都没什么办法了,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呢!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小子!
旁边的岳思廷没有跟沈暮打过交道,但对方将自家父亲比作死马,这让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嗯,像那小子的风格!
然而岳绍年却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岳思廷说道:这才哪到哪,那小子可是当着我的面,都敢骂我老头子的主。
这话一出,几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在如今的龙国境内,敢做这种事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甚至不超过双手之数。
而且那些敢说这种话的人,哪一个不是从战争年代活下来的老前辈?
哪怕是如今政坛的领导级人物,见到了岳绍年也会极其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就是对老一辈大人物的尊敬。
爸,虽说那小子话糙理不糙,但这种来历不明的汤药,咱们还是要慎重!
岳思红接过话头,她固然是没有明确反对,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更相信西医,而不相信什么中医的汤药。
岳绍年是最疼爱岳思红的,也最听这个小女儿的话,因此听到这些话后,他不由有些犹豫。
爸,沈暮还说了,你对他有成见,这药你是肯定不敢喝的,说不定还会怀疑他下毒害你呢!
哪知道就在岳绍年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岳思明却是再次开口。
而这一次所说的话,让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他。
在岳家第二代这几位的心中,这个大哥一向极其稳重,做什么事都会三思而后行,怎么今天却好像有点沉不住气呢?
这种话就算是沈暮说的,那也不能当着父亲的面说啊。
自家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三人都是知之甚深。
那就是个受不得激的牛脾气,你让他往东,他偏要住西。
如果说先前他们还觉得父亲未必会喝那碗汤药的话,那现在岳思明这些话出口后,恐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天地良心,沈暮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这些话都是岳思明看到父亲犹豫,临时编出来相激的。
所谓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一样,对于自己这个父亲的脾气,岳思明真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
哼,这个世上,就没有老头子不敢喝的东西!
果然,在岳思明话音落下之后,岳绍年老眼一瞪,听得他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沈暮那小子到底敢不敢毒死我老头子?
如果沈暮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觉得冤枉之极,甚至都未必敢再让老头子喝这万金正气汤。
万一出点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
话音落下,岳绍年的手已经是朝着旁边的保温桶伸去,见状岳思明连忙动手,将药汤倒在了早
就准备好的碗中。
嘎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岳绍年要一口将那汤药喝干的时候,病房的门却是被人从外间一把推开,走进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岳岳老,您您在干什么?
刚刚走进病房的副院长郑嘉辉,似乎正在跟身边的裘恩说着什么,但下一刻却是惊呼出声,而且一个箭步冲到了病床边上。
郑嘉辉速度极快,这个时候仿佛是练过的一样,一把就夺过了岳绍年手中的药碗。
看着那黑漆漆的汤药,还有那极为刺鼻的味道,郑嘉辉和裘恩都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们看向岳思明等人的目光,也充斥着一抹责备。
岳先生,你可知道岳老现在是病重之身,你怎么能随便让他喝这些东西呢?
郑嘉辉有些恨铁不成钢,口气之中都有一抹责备的意思,让得岳家兄妹几个同样皱了皱眉。
这个郑副院长,反应也太激烈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