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屋,屋里阳光充足,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不知出自何人之笔。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旁边站立着两个丫头,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另一个黑色秀发高高挽起头上插着一支白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
“奴婢忧莲见过璃二殿下,轩王”墨色婢女躬身行礼道
黑发婢女随身行礼道:“碧水见过璃二殿下,轩王。”
“喲,这两个丫头长的都挺水灵啊,起来吧,不用行礼了。”
“是”
“忧莲,那位姑娘可有醒?”璃墨问道
床上正躺着一个姑娘,红色秀发,衣衫已经换干净的白衣,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回殿下,姑娘辰时醒过一次,喂了些汤药又睡下了。”忧莲回道
夜翎轩走到床前看了看说道:“有请太医诊治吗?不如与王兄说说让青衣过来瞧瞧。”
“轩王莫急,红药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很虚弱,需要调理,府上有郎中看诊,既为本王受的伤,本王理应照料。”
“既然如此,本王也还是搬过来与殿下同住吧,我已经派了重兵严加防守,定护殿下安危。”
“那本王谢过轩王了,只是……轩王住进来怕有些不适。”
夜翎轩知道他要拒绝直接打断道:“没什么不妥,你可是我妹夫,再说你迟早得喊我一声九哥。”夜翎轩痞气故意说笑道,璃墨无法拒绝只好暂时同意他住进悦庭楠。
夜幕降临了,迷人的夜空使人陶醉,夜的存在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寂静,它使疲惫不堪的城市恢复平静,夜静了下来。
羽王府书房里,夜远正半跪在地道:“王爷,并不是属下所为,夜远绝不敢欺瞒。”
沉默片刻说道:“下去吧。”
夜远起身还想再说一句却被夜翎羽打断道:“本王自是知道你的为人,此事不用再说,下去吧。”
“是”
夜远退出房门,夜翎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任何表情。
别苑厢房内一片黑暗,没有烛火,只有微弱的月光通过窗户照进来,映射出一个影子,有些修长,似是男子。
“需要我动手吗?”声音浑厚暗沉。
“这是我的任务,还轮不到你插手。”声音有些尖锐细腻,原是女子。
“门主有令,切不可伤他性命。”
“知道了。”女子有些不耐烦道
黑影说完很快消失不见了。
华羽宫寝殿内商颜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起万花楼那一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个红药姑娘,凭女人的直觉她有问题,可该怎么跟夜翎滨说呢,商颜星躺床上反复思量要不要再与夜翎滨谈谈,心里又不断纠结上次御书房发生的事,两人见了有些尴尬,到底要不要提呢。商颜星越想越睡不着,坐起身来走到窗户口将窗户打开本想透透气,刚一开窗户,隐约瞧见不远枫树上一黑影闪过。
“好像有个人”商颜星快速的出门跑到小院枫树下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悻悻然进屋关上了门。
月光下映射出的影子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很快便消失了。
室内燃着香炉,青烟袅袅,淡淡地充斥着整个卧房,几缕月光从雕花的窗沿里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卧榻上,于上那龙凤雕刻宛若要动起来,乘风而去,榻边的宫灯早已熄灭,只留温软的余烬静静躺在里面。卧榻上的人辗转反侧久久未入睡,只好起身走至窗前,偶尔风过,窗外月光因树影变得忽明忽灭起来,而寝宫里氤氲着青烟似随着风声慢慢流动,宛若天上仙境一般。
夜翎滨不禁轻抚嘴角,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让自己控制不住,平生第一次那么想强迫一个女人,在那一刻为何自己的心会感觉疼呢。手轻轻抚上心口的位置,眉头紧锁。
这两日来商颜星想了又想还是自己去给他赔个礼道个歉,顺带给提提醒,毕竟事关乎两国。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希望能缓和一下彼此关系。
“曦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妥当了,娘娘。”
商颜星主仆二人提着饭盒去了紫辰殿,天色渐暗,前些时日下了场雨,如今已是晚秋,有些许树叶飘落下来,天气也变凉,商颜星穿的有些单薄感觉丝丝冷意打在身上,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禁步伐越走越快。快到紫辰殿时,徐卿远远瞧见两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王上,老奴刚远远瞧见似是颜妃娘娘过来了。”
“哦,她来干什么。”夜翎滨反问道
徐卿可是从小看着自家主子长大,自会揣测圣意,明白主子的意思笑道:“奴才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