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圣诞节。

泛亚集团总部大厦，5楼宽阔的室内擂台上，几道身影正在犹如猎豹一样互相穿插而过，纷纷施展着形意拳、洪拳、八卦掌、八极拳等等国术拳法。

虽然大家练的打的往往都是拳术，每种拳术对应的腿法、步法之类也不会弱。

嘭嘭轰轰各种闷响巨响里，一层水雾凭空出现在擂台上，还越来越多，原本跟着赵牧步法、身法，还能打的有来有往的阿广、阿勇、阿斌等人，就像是突然掉入湖泊中格斗一样。

不管前扑还是后退，都有了巨大的阻力，导致身形变得沉重、笨拙。

赵牧却越战越勇，身影更加灵活不说，踩着三体桩一闪而出，抵达阿广身前一拳打出，都有了奔波浪涛声，在阿广避之不及的情况下，轰的一下就被打飞出了擂台。

当侧方阿斌克服莫名的水力阻碍，一个凶蛮扫腿踢向赵牧大腿，赵牧却如灵猴转身一样矫健、敏锐，身子一扭，就打出一道微带细流声的拳影，轻轻在阿斌腿弯一碰，即收。

然后……阿斌僵在原地，单脚着地像是被电麻了一样。

赵牧一个熊形贴山靠，撞飞阿斌飞出擂台。

…………

几分钟后。

泛亚集团一群高管，六个老爷爷级猛男都是瘫坐在擂台外的地板上，所有人看向赵牧的视线都充满了佩服。

瘫坐着喝了一瓶水，阿广竖起大拇指道，“牧少，你是这个！我们六个人，六个炼血境，虽然都没到巅峰，没你走得远。”

“但几分钟内你一打六，毫发无伤？快有大老板在83和84那时间段之勇了。”

阿斌揉着腿弯道，“牧少，你这形意拳练出拳势，也太离谱了，水形拳像是让我们从陆地转移到了河湖，五行之中水生木，一次木击我整个人都麻了，像是突然变成树木不会动了一样……”

“感觉我像是选错了，当年应该练形意拳，而不是选八极拳。”

2009年的时候，这一群老人家老前辈还是练筋境，不是他们天赋差，是起步练拳站桩喝汤药，都是30多岁年龄，错过了人生最佳修炼期。

现在马上2017年，阿广等人都是50多岁，年龄也基本都比赵东淮更大的老爷爷辈，还好，因为踏入了炼血境，不管外观还是内核，基本都是人生最能打的巅峰期。

走出去被外人说一声不到40岁的帅大叔，都很妥帖。

这些泛亚集团的开创者，现在也是被老八赵牧给打服了，都是炼血境，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战绩和阅历啊，六打一都被血虐呢。

阿斌在阿勇话语下，笑着大骂，“放屁，你个老鬼那是练不出拳势拳意，怎么能怪到八极拳上面？正宗的八极拳讲究出劲犹如山崩、地裂。”

“如果牧少之前练的是八极，那一拳打出来，咱们就是骨骼内脏犹如山崩一样崩碎了……就是正面迎上山体滑坡的冲击，咱们这老胳膊老腿也扛不住啊。”

赵牧也开心的点头，“对，斌叔你打输了不能怪拳术，八极拳还讲究拳似流星、脚如钻呢，阴阳虚实的拳意一点也不比形意弱。”

“我买了去汉城的机票，等下再去找三哥玩玩。”

昨天晚上和老九、老十约架不顺利后，想直接飞去找赵京，但这不是买票以及等飞机航班么。

跑来找泛亚集团的一票老叔叔约拳，等于热身。

他们都是1999年开始学的，到了09年十年之功才练筋里打转，再到现在18年拳法演变，才练血。

就是年龄的锅。

感觉这几个叔叔这辈子，也就是练血境巅峰，想进炼脏境很看运气了，但这是六位80年代的兵王出身，给他们配上成套的热武器和现代器械，六人打配合。

老胳膊老腿能秀翻天的！

在他话语下，阿广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练血巅峰，切磋成这个鬼样子，也深切明白老八赵牧的国术天赋和实力了。

你跑去找赵京？确定是玩？

几十秒后，阿广站起身子揉着老腰，“牧少，京少现阶段可是赵家功臣，你大侄子瑞丰是长孙，你要把他打惨了，小心京少带着瑞丰去告你黑状。”

赵牧一愣，思索道，“广叔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在考虑考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切磋。”

赵家长孙赵瑞丰才过了满月酒20多天，距离百天宴还略远着。

………………

一段时间后，九龙和大屿山之间的海面上，一艘渡轮正在乘风破浪前行。

站在渡轮甲板上眺望海景的赵牧，双眼中充满了沉思，表情也很凝重，因为他心下有股很强烈的直觉，那就是跳下去……

跳下去做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跳？不知道。

就是一种很强烈，想跳下去的冲动。

顶着海风又思索一阵子，赵牧突然脱了外套和鞋子，一个鱼跃就跳下大海。

几十秒后，渡轮甲板上才响起了，“有人跳海！”“快救人！”之类呼喊声，原本还算安逸的渡轮，也一下子就乱了。

赵牧在水中也能听到船上的呼喊，不过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而是飘在海面下，在水中打起了形意拳，主要是水形拳起势。

钻·崩·炮·横·劈！

五行对应五种拳势拳法，赵牧在搅动流水、海水之间，原本也算了卡了一阵子的炼血境瓶颈，突然就自然而然，在五行轮转中松动，破裂。

练血进练脏！

五行拳继续施展中，其他龙虎熊蛇十二形态也在顺势展开，一种种无形的灵力伴随着海水舞动，自然而然进入赵牧身躯。

浸泡中伴随着皮筋血扩散，开始锻炼提升五脏六腑。

昨天再次降临港九和新界大屿山的鹅毛大雪，肯定是包括九龙和大屿山之间海域的，而大雪融入水，这阶段海面表层，是灵力化最充沛的。

打着打着，赵牧察觉到远方有人正带着两个救生圈，向他这个方向游来。

赵牧，“……”

也对，他是国术大师，现在可以称之为宗师了，但是之前在同船的乘客眼中，就是一个高大阳刚的帅小伙。

至于现阶段港岛的社会风俗？从80年代起，万家集团内部职工鼓励在社会上见义勇为，出了麻烦万家帮你摆平，还有奖金，持续三四个时代的风俗。

很强的！

内地南都的某扶不扶，并没有波及到港岛这里，毕竟万家几个时代的鼓舞，奖励见义勇为，不是摆设。

从80年代到现在，万家集团职工都不知道更换过多少轮了。

赵牧刚想浮出水面，去解释一下，就见到正游泳中的身影，突然像是抽筋了一样，停在几十米外海水里，在勉强挣扎着。

还好，她是带了两个救生圈下水的。

不然就出大乐子了！

赵牧一个潜泳快速冲到了救人者附近，在抽筋之人小幅度挣扎中，双手顺着对方的左小腿撸了几下，才浮出水面，“冷静，尽量保持平稳，天气太冷，温度低，你跳海后冷特刺激，很容易引发抽筋。”

直到这时赵牧才看清，带着两个救生圈下海的，还是个靓女……也不对，很有风韵的俏阿姨？？

看着对方还是双腋下各自夹着一个救生圈借力漂浮，他好奇道，“你是张钧宁？”

马上2017年，张钧宁这个弯那边的学霸美女，也马上35周岁了，的确是很有风韵的俏阿姨了。

问过后也没等张钧宁说什么，赵牧就抓住一个救生圈，一个潜身下水，从张钧宁双脚处套了上去。

重新浮出水面，救生圈已经撑在了张钧宁两肋下，他也轻松抓住另一个救生圈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别冲动，还是等专业救援，不然你这样的美女学霸出了意外，就可惜了。”

说到这里赵牧还指了指，已经暂时停泊在几百米外的渡轮方向，有人尝试开小救生艇过来了。

从他跳海到现在，时间不长，但渡轮即便是停泊后的惯性滑行，滑出去的距离也不短了。

张钧宁盯着赵牧看了十几秒，救生艇越来越近，她也无力吐槽了，怀疑道，“你为什么跳海？受情伤想不开了要自杀？还是欠赌债一辈子还不起？”

吐槽中，她整个人哆嗦的越来越厉害。

昨天才下过大雪啊！洞天灵雪！！

现在全港还是雪城，银装素裹，当灵雪液化融入海面，这表层的海水寒冷度不是一般的冰冷刺骨。

赵牧笑的很灿烂，“上一个你这样的明星好市民，还是80年代末的高丽红吧？”

不是他避而不答，而是练血巅峰突破练脏……原本是乘渡轮到了大屿山，等着飞去南韩的路上，突如其来的直觉警示。

他之前已经是寒暑不侵的练血大师，根本不惧怕普通物理意义上的自然寒暑。

这些话题，你对一个普通人怎么解说？？

张钧宁有点崩不住，“你不是自杀？”

说这话时，她冻的牙齿都开始上下打架了，真上演普通人版本的灵雪刺骨了。

赵牧想了想，“你现在失温比较严重，上了救生艇也会迎来重感冒，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提一个建议，给你个拥抱，转让一点体温？？”

张钧宁哭笑不得，“行吧，我本来救人也没想过什么男女之防，现在换成我被救了……”

赵牧也不防备了，飘在张阿姨的救生圈外，搂住她的细腰，另一手运转澎湃的气血之力，在她上身和双腿拍轮流拍打。

就是这一下下拍击，冻的已经快没血色的张钧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她惊呼起来，“你是国术大师？？这也太暖和了！”

赵牧再次松开她，潜入水下对着她双脚拍击了几下，才浮出水面，也是这时，救生艇到了两人几米外。

开着救生艇的救护员，忍不住怀疑道，“要不我在给你们一段时间？这到底是有人意外落水，有人见义勇为，还是你们小年轻在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在谈情说爱？”

张钧宁年龄大，但明星保养可花钱多了，效果也不错。

赵牧失笑道，“大家都误会了。”

说完，他又揽着张钧宁的腰，帮她取下救生圈，才游到救生艇处，推着老张后背和大腿上了狭小的船舱。

他自己单手扒着船帮，一个轻巧的翻越就上了船。

那种漂亮干净的动作，再次看的救生员目瞪口呆。

随后他也趴在船边，伸出手试了试海面的温度，直接哆嗦道，“这种水温，几秒钟就冻的手疼，你们两个怎么撑过来，还像没事人一样？”

赵牧笑笑，又道谢一番，才对张钧宁道，“到了东涌你最好先泡个温水澡，喝一碗生姜水。”

张钧宁点头，也道谢一番，才开口，“等下回了渡轮，加个飞信？你国术练拳，竟然要跳海？早说啊，搞的大家都挺狼狈。”

“我也没想到，现在的海水温度会那么夸张。”

按照她30多年的生活常识，冬天的港濠弯，海水温度其实……这感觉泡在水里像掉冰窟窿里，或者比泡在冰窟窿里还更生猛，太离谱了！

她怀疑，自己若是没有带着救生圈下海救人的话，游不到赵牧身边可能就挂了。

赵牧点头，“我下水前是脱了外套和鞋子的，手机应该还在船上。”

张钧宁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她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吐槽赵牧了，这么冷的天，你不提前说下，谁知道你是国术大师要跳海练功啊。

她的外套和鞋子也是脱了的。

毕竟冬天下水救人，最重要一点是先把服饰类搞下去，避免下水后厚重的外套狂吸水、加重量！

等救生艇开始转向，行驶向渡轮，海风一吹，张钧宁又是冷的直打哆嗦，然后白着脸道，“要不你在抱抱我？转让点体温？”

“话说我看你也就不到20的样子，我这老阿姨肯定不会老牛吃嫩草，你可以放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