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李承泽平静的脸上没有起到任何波澜,不似前面的医生,一个个都是摇着脑袋出来的。自己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没有听到太子安好的消息,自己仍旧有些许紧张。看见自己首次看到的皇孙,不禁让他想到了北江王和江都王,太子的两位弟弟,就藩在外的王爷。泪眼模糊了他的视线。
突然,李承泽走过去,攥起皇祖的手。这一攥,将皇帝的泪眼朦胧拉回了现实。近距离看到了自己的皇孙,见他没有说什么话,自己也就强忍、耐心地看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虽然皇帝是个胖子,然而,李承泽仍旧可以摸清处此刻皇帝的筋脉。内心也想到,自己的皇祖年事已高,今日皇伯又突发恶疾。皇祖忧思自己的儿子,可以说已经达到忧心如焚的地步了。
须臾,一个太监双手端着一个龙纹金盆,低着头,踏着碎步来到了李承泽的面前,说道:“世子,金盆”。
“好的,你把金盆拿进去,出来就行。”,李承泽说道。
话刚说完,宫女也拿着三支非常粗的香走了过来,问道:“世子,这行吗?”
“可以,多谢”,李承泽从宫女手中接过香,双手秉香,对着皇祖说道:“皇祖,请执香”。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虽然不解自己眼前之人的做法,还是照做了。同样也是双手执香。
李承泽突然自己的指甲划破了皇帝的手背。顿时,鲜血从手中流出来的那一刻,一旁的太监总管林伏大声喊道:“逆贼如此,来人,就地逮捕”。他指着李承泽大骂道。
“住口,面前之人是朕的孙子,何来的逆贼!”,皇帝怒骂道。
“可是,陛下”,虽然说错话的林伏虽然被皇帝怒骂,但是自己却不想认输。所以还想饶舌。
“住口,你给朕退下”,由于皇帝拿着焚香,碍于敬畏的心里,能尽可能的减少动怒就减少,能尽量少说话就少说。所以,都是用简短的话在喝制。
只见,那划开的伤口,迸发出的鲜血溅到了焚香上。李承泽见时机成熟,便双手接过焚香,跪下说道:“皇祖,滔天之罪难消。但孙儿出来,任凭发落”。皇帝本想说什么,但见李承泽请香请罪之后,便起身离开,走进了太子寝宫。
他走到太子的床前,将焚香点燃,插进了太子的枕头上。看到太子虽然依旧是全身通红,但涨肿已经有所好转。看到自己扎的针起到了效果,李承泽地笑了。
同样,他用手指为刀,在太子的手上也划了一道口子,将他的手放在空中,比旁人还粘稠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进了金盆里。紧接着,他也将自己的手划开,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盆中。
在烛光中,紫色的烟雾缭绕,香气怡人。烟雾环饶中,太子的寝宫顿时如同仙境一般,成了梦幻一般的地方。
于是,他将自己的手与太子的手贴在一起,将两个人的伤口重叠在一起。顿时,李承泽感到一股冰寒的感觉贯彻全身,就像刚刚进门的时候一样。
不一会儿,李承泽被太子体内的这股寒意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冰天雪地,寒风呼啸。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他孤身一人,觉得这个世界很特别,就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走着。但是,他发现,虽然冰天雪地,但是在雪之下,仍旧是草青叶绿;在厚厚透明的冰层里,有活灵活现,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游动。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在自己的眼前,有一个人,隐约光着上半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往上看,自己见到了平生未见过的蝉,一只就像用冰块雕出来的蝉一样,浑身晶莹剔透,向四周散发着阵阵寒气。有一点自己可以确定,这只蝉的确是活着的。他还发出了吱吱的通鸣声,声音却很小。
不用想,眼前之人一定是太子殿下,自己从未见过的皇伯了。
“吱咔”,从自己的脚下传来。由于李承泽太过于执着于眼前的事物,所以忘记了自己的脚下。低头一看,只见地上也爬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小号冰蝉,正在源源不断地向着四周蠕动。
可此时的李承泽却并不慌张,心为血室,血印心火。看来,只能用自己的血来先解燃眉之急,给自己的皇伯带去一些温暖再说。
李承泽咬破手指,手指聚血,二指相并,将其掷于太子身上。顿时,一股蒸腾而起的白雾环绕在太子的周身。快要僵住的太子好像苏醒了。
然而,那只巨型的蝉也苏醒了过来,好像有人动了自己的奶酪一样,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翅膀一扇,将太子肥胖的身体扇飞,实实在在地与自己撞了个满怀。
巨大的冰蝉飞起,地上无数的小冰蝉也飞在空中,就像被毁了蜂巢的蜜蜂一样,密密麻麻地调转蝉头,枕戈待旦,准备发动战前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