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忌白了他一眼,盯着将另一个罪犯踹到一边,捧着苹果宛如重获至宝的罪犯,歪着头问道:“苹果好吃吗?还是说人肉更好一些?”
罪犯虎躯一震,像是没听到一般转了个身,背对着刃忌,继续陶醉的小口抿着苹果。
良久,又转了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站得高看得远,况且你们埋的并不深。”
“...抱歉,我不想死。”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人肉??”游沫脑子飞快的转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我想,你不会喜欢开玩笑的,对吧?”
“就在那簇草的后面埋着,对于生存与否,每个人的道德底线都不同。”
“当然,我没资格评价你做过的事情,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说这里才是安全的?”
也许是苹果暂时提供了葡萄糖,罪犯恢复了一些力气,起码不再显得奄奄一息,他坐下,重新靠在树上:“罪犯对于独裁主义者来说就是蛀虫,当他们获得了这个所谓的“监狱”,便迫不及待的把我们关了进来,当然是在确认了这里的危险性之后,鬼魂,幽灵,这些东西会帮助他们削减异端,像是具有社会争议的人物,像是知道他们道岸貌然的本质的人。”
“这么说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事情。”游沫刻意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埋着尸体的地方看。
“别打断,”罪犯突然大吼出声,他像是回忆起恐惧的事情,五官变得扭曲,“我在偷窃的时候见到了那个爱德蒙博士对于监狱的研究报告,他们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你知道结果显示什么吗?没有一个房间是安全的,我们早晚都会死,这里的一切都是臆想,都是监狱载体的臆想,我们这些进入了监狱的人难逃一死,哈哈哈哈……不想死,不想死,我要离开,我要……”
罪犯的头突然歪斜,没了声息。
游沫紧张的像一只警戒的狐獴:“他怎么了?”
“昏了过去,另一个...”刃忌上前探查两人的颈部动脉,“死掉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他醒来吗,他提到了爱德蒙博士。”
“我想,他不会知道更多的消息了。”沈觅接过话,“以我们之前经历过的两个房间来看,确实都具有危险性,倒不如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长时间的奔跑与运动产生的乳酸让三人的肌肉酸痛,现在回过神来,才感到阵阵疲惫。
“说的很对,睡觉睡觉。”巨龙都是随性又物欲极重的家伙,刃忌当下也不准备抵抗自己的天性,寻了个角落,蜷缩着进入睡眠。
游沫目瞪口呆的看着刃忌一系列熟练的动作:“我好像……跟不上你们的思维。”
沈觅也在离尸体最远的地方坐下:“虽说他没有说谎,但还是隐瞒了很多事情。比如,盗窃无外乎是求财,技术等等,以满足自己的某种需要,这个人选取的目标身为一个有研究成果的博士,那么我们先假设他的动机,求财不是最佳的选择,以他的语言逻辑也可以排除单纯的满足自身乐趣,那么他的目的很可能是一些技术性的报告。
他的表情神态都不像作假,说明他之前对博士的研究一无所知,因此最大可能就是身后有雇主。”
游沫认真的听着:“假如他的身份是替罪羔羊,那么就延伸出来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的任务目标,这个博士是在监狱里,还是在监狱外面?”
“没错,以及如果这所监狱是载体的臆想,那么这里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的存在也成了问题。”
两个人相顾无言,紧锁眉头,游沫甚至有了放弃这次任务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哪还睡得着,刃忌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沾的土:“这到让我想起了一个概念,量子芝诺效应,既然这里是载体的臆想,假设我们正处于载体的观测中,那么我们所看到的,所接触的都是载体的选择,并且这种状态下,没有逃离的可能。”
“卧槽,细思极恐啊!”游沫打了个冷颤,总感觉有陌生的视线,浑身不自在。
刃忌回想着他们之前接触到的事物,走到了晕倒的罪犯面前,将利刃对准他软绵绵瘫在地上的手掌,猛的刺了下去。
“啊——”罪犯哀嚎着,眼角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赫然醒了过来,“好痛好痛,你干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死。”
“这不是废话吗?你究竟想做什么?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那你接下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胆敢有一丝隐瞒,下次刺穿的也许就是你的喉咙。”
“您说您说!”
“你的雇主是谁?”
罪犯的脸色变得惊悚:“你是怎么知道的?”
刃忌缓缓的水平移动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