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在下赵谦赵自牧,如今在刘县尉帐下做事。”赵谦恭敬的朝王县令拱手行礼。
“所为何来啊?”王县令漫不经心的问道。
帐下做事?那就是小吏或者白身咯?
“县令命不久矣,谦特此来救。”
“语出惊人,先声夺人,倒是颇有纵横之风。呵呵,那你说说,我为何命不久矣。”王县令听到赵谦的话悚然一惊,随后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胡言乱语,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将其乱棍轰出去。
“王县令与张纯是同乡,但关系不好,因为王家和张家互为敌手,所以王县令被张纯暗中打压多年,他们不可能同流合污。”
“但在外人看来王县令与张纯既为同乡,即为乡党,张纯造反王县令必有牵扯。”
赵谦回想着刘备给他透露的情报,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刘备也行啊,一早就把顶头上司的情况摸了个遍。
“听闻县令与太守张纯是同乡?”
“是。”
“那县令与张纯是乡党咯?于情于理,张纯要谋划些什么肯定会通知县令一声吧?”
“有话直说。”王县令眉头紧皱,不知为何,他现在莫名的有点慌张。
“张纯造反,县令应该也知情吧?县令明知张纯造反却不报与朝廷,致使张纯为祸一方,尔该当何罪呀!”
看着赵谦微笑着说出这话,王县令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说什么?张,张纯造反?我滴妈呀!张纯那混蛋怎么敢的?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至于赵谦是不是在骗他,王县令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赵谦是拿着县尉的令牌来拜访的。
“哼!张纯造反与我何干,我与他虽然是同乡,但关系不好,他造反肯定不会和我说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王县令迅速冷静下来,盯着赵谦说。
赵谦笑了笑,说道:“昨天晚上县尉派人连夜赶往卢奴抓了张纯手下一名贼兵回来,刘县尉可以与县令一起上书使君,共分此出首之功。
有此出首之功,县令非但无罪,且有功,待日后论功行赏,必能升迁。”
“条件呢?”王县令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是好吃的饼越是要付出代价。
“县尉有保境安民之责,张贼势大,说不得要席卷中山,县尉欲募兵杀贼,但奈何手中无粮。”
“县中粮食不可擅动。”王县令摇摇头拒绝,开玩笑,没有上谕谁敢挪用官粮。
“谦有一策,募粮。”
“哦?说说。”王县令一挑眉毛,心中不屑,黄毛小儿,说募粮就募粮,谁捐啊?
那些平头百姓?他们穷的要死。
那些县中豪强?他们抠的要死。
“县尉大人下令征粮,官府出面捐赠粮食,官府捐多少,豪族就要捐多少。
事成之后,官府的粮食如数奉还,豪族的粮食两两分账,如此一来,不费官府一粮,而县令与县尉各得粮食。
如此,县尉可募兵讨贼,县令亦有募粮之功。
平定张贼后,朝廷论功行赏,县令无过有功,可为进身之阶,如何?”
赵谦面带微笑,娓娓道来。
“自牧此计甚好,双赢之计,甚好甚好,只是有一个问题。”王县令想了想,然后开口。
“谦洗耳恭听。”赵谦摆足姿态。
“官府捐粮了,豪族就会跟着捐吗?就算豪族跟着捐了,你能保证他们会捐那么多吗?”王县令摇了摇头,对赵谦的计划表示不屑。
赵谦暗自可惜,这王县令不上道啊。
正常来说你不是应该开始和我谈分成了吗?
谈好后把我恭送出门,然后去找县中豪族谈。
和豪族们说募粮,豪族带头捐粮,百姓看到后也会捐,事成之后豪族的粮如数奉还,百姓的粮县令你和豪族分成。
至于县尉,就随便给一点粮食打发算了。
这才是你应该拿的剧本啊,你怎么回事啊王县令?
“官府都捐了,县中豪族怎会不捐?怎会捐的少了,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安喜,安喜城破他们是第一个遭殃的!”赵谦满腔愤慨的表演着。
王县令闻言,双目微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赵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未几,王县令拍案大笑,边笑边说:“确实,唇亡齿寒这种道理是个人都该懂,百姓们都会捐,但城中豪族可不普通百姓,他们是一县豪强,家丁数百,积粮无算的一县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