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月府覆灭,月沉痛失腹中孩儿,独居长乐宫时,却无一人前来探望,见尽世态炎凉。
良嫔闻言也不恼,恭恭敬敬地回答。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妾这补汤中有一味药引很是难寻,妾托族人近日才在京外寻得此物,妾拿到后便立即做汤送来,不敢有一丝怠慢。”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本宫误会了。”这良嫔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来的时候连说辞都准备好了。“把药放在案上吧。”
“是。”良嫔闻言,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宫婢小心的走到案前,将食盒轻轻放在案上。
沉致捂嘴打了个呵欠,显得一脸疲惫的模样,良嫔见了,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去。
沉致坐在案旁,单手支颌,略微瞥过良嫔离去的身影,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比纤悠更会隐藏自己。
“这就完了?”榕诠开口问,他还以为会再次见到良嫔怒走,哪知这么无声无响的便过去了。
“那你想怎样,良嫔的位份比纤悠高,对我的言语为难也是回答的毫无错处,待我这个皇后也是恭敬有礼,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她与我又没有什么过节,我又不是鞭炮,见着个人就炸。”
沉致理解榕诠想看戏的心情,这半个月以来,风平又浪静,好不容易有个妃嫔过来,结果令他有些失望。
榕诠赶紧转移话题,不然这鞭炮就得在他身上炸了。“这汤药她说的那么珍贵稀有,你喝是不喝?"
“看见高凳上的花盆没有?当花肥吧。”
不管送来的汤药有毒无毒,她都不会喝下,近来她补得太好了,再喝苦药她都要吐了。
“别人的一番心意,倒掉不太好吧?”榕诠说道,端起汤药,左瞧右瞧,闻着也不苦,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想喝便送你了,正好试毒。"
“你把后宫的女人想的也太套了吧,哪有下毒还亲自送来的,出了事头一个怀疑的不就是她。”榕诠在心里偷偷地想,以为都像你那么蠢,他家王爷那么璀璨夺目的珍珠看不到。
沉致有些无语,但战场杀敌的兵士都是直肠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谁说下毒就一定要把人毒死,非要下那种一喝就见效的显性毒,这世上还有一种慢性毒,一点点的加大剂量,最后的那一服药才致人死地。"
榕诠的认知很简单,他生逢乱世,父母双亡,在街角巷尾乞食,不记得是哪一日,身穿玄色长服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他跟着他走了,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想吃饱饭,有个住的地方。
“总之就一句话,在后宫中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尤其是我占着后宫女人最想要的位子,她们做梦都想把我拉下来。”瞧着榕诠一知半解的模样,她也不指望他能明白,左右他在她身旁也待不了多久。
摄政王离京,榕诠身为他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要跟着一起走。
这半个月她将自己的身子养得很好,后宫的女人知书达理,却不懂武功,接下来她可以让榕诠教给她一些基本的防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