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凝聚在卡尔的拳头之上，照耀了整个漆黑昏暗的海底，在溺亡怨魂充满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卡尔用拳头直接正面迎上了蝙蝠三叉戟，竟然从戟尖开始，以肉身硬生生地将这把蕴含了海神之力的神器给碾碎。
卡啦卡啦卡啦！
随后，这一拳将溺亡怨魂的武器完全破坏之后，用凌厉的上勾拳挥向了后者的下巴......
呼。
当然，卡尔这一拳一如既往地在即将击中溺亡怨魂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过狂暴的冲击力通过水流依然掠过了溺亡怨魂的头部，将她的蝙蝠头罩掀飞出去。
只见在蝙蝠头罩之下，是一副可以看出曾经美丽精致，英气逼人的面庞，之所以用曾经两个字，是因为现在溺亡怨魂的面部有着坑坑洼洼的改造伤口，而且还有些如同腐烂一般的痕迹。
自己的真面目完全暴露在卡尔面前之后，溺亡怨魂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难看和哀伤，就算她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极端的冷血无情，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任何一个女性会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溺亡怨魂咬紧牙关，充满憎恨地瞪了卡尔一眼之后，她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戟把扔掉。
“好吧，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要杀要剐随意，本来我也已经和这个世界一起面对灭亡了......”
不过，卡尔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溺亡怨魂之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后者的脸颊。
“啧，你想干什么，羞辱我吗——呃，啊......”
溺亡怨魂感受到从脸颊延伸到全身的温暖气息，不自觉舒服地轻呼了一声，对于她来说呆在深海之中已经太久，以至于几乎已经忘记温暖的感觉了。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呃！
”
卡尔的手从溺亡怨魂的脸颊，开始移动到她那受伤的眼睛上，然后手指轻轻一用力，竟然将她的机械义眼硬生生地拔了出来，后者发出一声痛呼，但很快她就发现痛楚在迅速地消失，而且她开始朦朦胧胧地恢复左眼的视力。
“布鲁茜小姐，你的世界还没有彻底完结。”
卡尔揽住了溺亡怨魂的腰间，这个原本自从猫男死去之后，就没有再和任何男性接触的女杰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但却没能起作用。
咕噜咕噜——哗啦！
卡尔带着溺亡怨魂朝着海面上浮，在巨大的水花中，两人飞出了水面，漂浮在半空中。
布鲁茜和卡尔紧紧贴在一起，不知为何她感觉到心跳加速，是因为对卡尔的实力感到恐惧吗，还是因为刚才卡尔赐予她的那一刹那温暖......
对于溺亡于深海的人来说，和孤独的死寂相比，那虚无缥缈的温暖才是最让她恐惧的事情。
“放、放开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已经赢了，没必要这样缠着我！”
卡尔可以明显听出，布鲁茜的声音中似乎带有一丝颤抖，而且听起来很没有底气。作为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布鲁茜无疑是这个宇宙中最伟大的侦探之一，她估计已经从卡尔刚才的话中感受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对于长期处于绝望的人来说，她更加害怕希望的破灭。
不过卡尔笑了笑，他先是看了一眼布鲁茜，在湿漉漉的黑色微蜷长发下，是一张精致美丽，英气逼人的面庞，原本如同尸体一般苍白惊悚的皮肤，现在也因为卡尔那治愈魔法的滋润而显得白里透红。
“现在的你看起来比之前好看多了——当然，要改变的还有这个世界。”
卡尔抬起头看向那被无数乌云遮蔽的天空，轻声吟唱了一句。
“阿破克烈！”
布鲁茜的双眸中，瞬间因为惊喜而显得呆滞，在她深邃晶莹的童孔里面，正映照着那如同神迹一般的一幕。
无数光柱透过了层层乌云投射到海面上，在耀眼的金光当中，海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并且海平面开始下降。
“我感受到了，在喜马拉雅山等高山那里，还有着许多人类在洪水中存活，还有无数通过船和潜艇活下来的人类......等陆地重新出现之后，他们很快就能重建人类的文明。”
卡尔转过头，看向还一脸不可置信，脸颊上出现闪闪发光泪痕的布鲁茜。
“这个世界将会得到重生，而你也一样，布鲁茜。”
——
黑暗多元宇宙，也不是全部都到了绝对毁灭的边缘，即使是这些注定会消亡的世界，也有着无数生命为之奋斗还有坚持。
人类是非常顽强的生物，在卡尔眼里，狂笑之蝠和巴巴托斯，践踏了这一点并且误导了黑暗骑士团。就像布鲁茜那样，虽然海洋淹没了整个地球，但洪水这种灾难无论在哪个文明都有过记载。
而人类总是能坚强地熬过去，布鲁茜只不过是忘记了这一点罢了。
当然，也有些黑暗骑士团不值得可怜和拯救。或者说，并没有拯救的余地——例如在卡尔面前的这个毁灭日版本蝙蝠侠。
蹂躏者。
“我知道你这个世界里，超人是个该死的混蛋......不过为了打败超人，你居然将毁灭日病毒注入自己体内。”
卡尔看着面前和溺亡怨魂一样，回到这个世界阻止卡尔改变历史的蹂躏者，眯起了眼睛。
“哈哈哈哈......但是我获得了打败所有人的力量，包括你在内！
”
蹂躏者身体如同小山一般庞大，不过卡尔瞥了一眼他之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竟然会有这么愚蠢的蝙蝠侠......事实上，蝙蝠侠如果连智商都没有了，那还算是什么呢？”
休休休！
无数胜利之矛从天而降，穿过了蹂躏者看似坚硬无比的皮肤，将其钉在地上，后者虽然拼命想要挣脱胜利之矛，但却毫无作用。
“这个世界也许值得拯救——但你不一样，蹂躏者。”
卡尔看着蹂躏者，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怜悯之情。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值得拯救的人。”